鹤别习以为常,默不作声地看着面前的闹剧。
白蔷看鹤庆源到了这一步,拼命要阻拦,却被推到了一旁。
眼看藤条高高举起,就要落下来。
“住手!”
千钧一发之际,一个略显苍老的声音插了进来。
鹤别闻声回头,正是家里最大的长辈鹤老夫人。
“奶奶,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鹤别自小与白蔷相依为命,按理来说,母子的感情深厚,可惜他与白蔷互相无法理解,实在是亲厚不起来。
论起来,鹤别与鹤老夫人更像是亲厚的祖孙。
“吵得睡不着。”鹤老夫人瞪了他一眼,转过头又去看自己人到中年的儿子,“多大的事值得你喊打喊杀?小鹤别不就是谈个恋爱吗?你没谈过吗?你结了婚都好意思去谈,鹤别未婚单身,谈恋爱怎么了?”
鹤庆源再是蛮横霸道,对上生养的亲娘也是气矮一截。
白蔷看在眼里,出来帮腔:“妈,那位周小姐……”
“你闭嘴!如果我们鹤家不接纳家世普通的女人,那也今天就没你白蔷什么事了。”鹤老夫人出身高贵,嫁的鹤家也是如此,一生都受人尊敬,自有一种气度,“上梁不正下梁歪,你今天要家法伺候,可以。”
“那就别怪我今天也活动活动这把老骨头。”
鹤庆源彻底熄火了,白蔷的脸色也是红白交接,难以下台。
鹤老夫人懒得看这对糟心的夫妻,径直对鹤别道:“别愣着了,大晚上的,早点回去吧。”
“嗯。”鹤别随意擦了擦额头上的血迹,动身往外走,“奶奶,晚安。”
离开鹤家,鹤别直奔自己的别墅。
熄火时,已经是凌晨十二点零二了。
鹤别没忍住在门口抽了一支烟,又吹了一会儿风,确定自己身上的味道散得差不多了才进门。
推开后,客厅还亮着灯,柔柔地照亮了一方天地。
周怡音穿着浅蓝色的睡衣,如婴儿般蜷缩在沙发上,困得直打瞌睡。
鹤别蓦地停住了脚步,安静地注视了许久。
连睡梦中的周怡音都无法忽略这道目光,忍不住睁开了眼睛,翻身起来。
她睡眼惺忪地嘟囔:“你回来了啊?好晚……”
突然,周怡音眼角的余光瞥过,彻底呆住了。
鹤别俊美的脸上破开了一个口子,鲜血沾满了眉目,看起来十分可怖。
“你怎么……”周怡音连忙下地,脚上都没穿鞋,拉着鹤别坐到沙发上。
想碰一碰他的伤口,又担心他疼,又觉得自己没消毒,会被鹤别嫌弃,只能忍耐了下来,小声又心疼地问道:“疼不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