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的没有撒谎……”
可任凭周怡音怎么解释,门内毫无动静。
周怡音说得累了,便放弃了这个途径。
她坐在门口,打算等鹤别出门再找机会。
总不至于一整天都待在酒店的房间里。
周怡音坐在房门口,时不时路过的客人向她头来奚落的目光,她却像一尊木偶般已经麻木了。
澜城昼夜温差大,白天还是温度适宜的天气,到了晚上便有些凉。
周怡音穿得不多,忍不住打了好几个喷嚏。
坐了几个小时,她的腿也有些麻了,仿佛有千万只蚂蚁在咬她的腿。
周怡音试图站起来,活动一下,不想,腿麻得抽筋抽了好一会儿,她死死按住自己的腿,却不小心踢到了门板。
没想到,门竟然在此时打开了。
周怡音露出惊喜的表情。
鹤别站在门口,冷漠的神情迅速扑灭了周怡音的一点点喜,坠入了更深更远的地方。
鹤别推出一只小行李箱,淡声道:“我暂时有事要留在澜城,不方便,你可以先一步回饶城。”
鹤别这是赶她走?
周怡音有些怔愣,她没想到鹤别的态度会如此决绝,丝毫没有拖泥带水,仿佛正好在等这样一个时机,名正言顺地把她甩了似的。
周怡音一团浆糊的脑子在冰冷的寒风中冷静了下来。
她自嘲地发现,她企图的解释与挣扎都是徒劳无功。这一切根本都不重要,重要的是鹤别怎么看。
周怡音的心疼得都在滴血,开口时的声音都有些嘶哑:“鹤医生,其实从你一进门,见到那副场景就已经给我判了死刑,对吗?”
鹤别搞不懂,这是什么还需要特地等大半夜再说一遍的事吗?
事实就是他看见了,周怡音和顾尧躺在一张床上,衣衫不整。
鹤别哂笑,笑意极冷:“那你教我,我该怎么做?”
“你根本不相信我,在你心里,我就是这样一个水性杨花的女人,所以你不听我的解释,也接受我说的事实,你永远认为许小姐许宛央不会做出这么龌龊的事!”
“这跟宛央没有关系,她跟你不一样。”
周怡音如遭五雷轰顶,彻底从这一场如梦似幻的关系中清醒了过来。
原来,她与许宛央不一样。
“周怡音,不是我想误会你,而是你实在没有给我任何表象去相信,我和你是通过什么彼此认识,需要我提醒你?”
“原来如此……”周怡音万念俱灰,心像被加特林戳成了筛子,疼痛一波接着一波,永无止境地在鹤别连番质问下不断地叠加。
真的,好痛啊。
在鹤别心里,她从始至终的身份都没变,是一个养在床上的玩物。
“好,我会走的。”周怡音抬起头,“能否让我自己收拾一下东西,确认还有没有遗落的物品。”
鹤别对此并无异议,侧过身让了道:“请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