鹤别见状,上前揽住许宛央的腰身让她面对着自己,低声道:“时间也差不多了,我们出去吧。”
许宛央有些不甘心,却不好再说什么,怕被鹤别察觉出异样。
临走前,许宛央最后回头看了一眼,窗台旁的淡蓝色窗帘有些褶皱,勾在拧紧的窗锁旁忽的垂落了下来。
她眼尖,扫到了长发边的流苏耳饰,似乎有些眼熟。
等人走了,周怡音心有余悸地从窗台后钻出来,进了浴室。
她胡乱擦了擦裙子有些脏的边缘,修整了一番。
怕张启年等急了发疯,周怡音赶紧回到了宴客厅。
宴客厅中央围着一个高耸的香槟塔,张启年身为宴会的主人公,被人围在中间一拨拨的敬酒。
他似乎喝得有些多了,醉眼朦胧,说话都有些不利索:“我宝贝儿呢?”
周怡音再不情愿,还是提起裙摆走了过去。
张启年眯着眼睛,看了一会儿才把她认出来。
下一刻,张启年开口的话就能把她吓得冷汗直流:
“音音,你背着我去哪了?”
周怡音一惊,脸上还是笑得温柔得体:“酒撒在衣服上了,去了一趟卫生间处理。”
说话间,她特地侧过身,将裙摆上还没有干的水渍不着痕迹地露了出来。
张启年扫了一眼,便没有再怀疑,他抬手拨开了周怡音耳边的头发,黏黏糊糊地对着周怡音说甜言蜜语:“下次别离开我这么久了,我会想你。”
声音不大,但足够周遭的人听清楚。
人群很快躁动不安起来,发出阵阵心照不宣的哄闹声。
“妈的这人怎么还虐狗呢?”
“没眼看了,要不然我给你原地搬张床吧,张大少爷。”
“我靠,玩这么刺激?”
“不行,不行,这不是去幼儿园的车……妈的司机在哪里?”
“……”
略带粗俗的污言秽语声里夹杂着有意无意的玩笑,周怡音听得耳朵不舒服。
张启年舔了舔喝得有些干燥的嘴唇,如猎人般盯着面前的周怡音,眸子里含满了难言的欲望:“我觉得不错,你说呢?”
周怡音震惊不小,生怕张启年求刺激的动真格,掩饰地笑了笑:“我胆子小,你别吓我。”
恰好此刻一位穿着燕尾服的侍应生经过,手里托着一方托盘,上摆了两杯造型各异的酒。
张启年出声把人叫住了,将酒取了下来,一杯递给了周怡音:“宝贝你真可爱,我怎么舍得你抛头露面的,喝个交杯酒总没问题吧?”
一旁的人听了,纷纷来了兴致,起哄道:“这个好,这个好。”
这帮二世祖口中所谓的“交杯酒”,并不像古时候的合衾。
酒是嘴对着嘴,彼此互相交换着呼吸喝下去的,惯常用来调情的手段。
周怡音从前在张启年的局里见过几次。
她看着面前的酒杯,掐着自己的虎口,强迫自己冷静。
“宝贝儿,在想什么?”张启年低低唤道,语气里含着不易察觉的疯,“不肯?”
周怡音默默闭了下眼睛,再睁开时,已经打定了主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