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取过酒杯,仰起头含了一口在嘴里。
张启年得意地笑笑,跟着喝了手里的酒,伸手扣住周怡音的后脑勺,往自己身边带,两瓣唇亲密无间地贴在一起……
周怡音闭着眼睛,用力攥紧拳头,强忍下心里的厌恶,默默等待着酷刑的结束。
一吻毕。
周怡音缓缓睁开眼,过度紧绷的神经加上高浓度的酒精,她整个人都晕乎得不舒服,胃里也跟着翻江倒海地难受。
她面色苍白地推开张启年,低着头捂住嘴,一言不发地转过身往往卫生间的方向跑了。
现场的宾客看了热闹,还沉浸在方才香艳刺激的画面里窃窃私语。
“怎么吐了?”
张启年缓缓眨了下眼睛,手一松,酒杯摔在地上,应声碎裂,淡色的酒液顺着水墨纹的大理石蜿蜒流淌。
离得近了的人慌忙往后退,发出不小的惊呼声。
鹤榕见状,出来打了个圆场:“今天高兴,喝多了难免,大家不要被扫了兴。”
安抚完,鹤榕转过头叫了人。
“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打扫干净!”
张启年没理会,冷漠的脸上教人看不出情绪。
周遭的围观宾客被赶来的佣人冲散,大部分人注意力都被转移。
张启年抿了下唇,穿过人群,默不作声地往周怡音离开的方向追了上去。
卫生间洗手台,一盏掐丝壁灯盈盈亮着光。
周怡音着魔似的趴在水龙头下不停地漱着口。
“音音,还好吗?”
张启年的声音从她身后赫然响起。
周怡音不可避免地被吓了一跳,她紧张地抓着洗手台,用力的手骨分外凸出,看着便吓人。
张启年没什么耐心,上前抓着周怡音的肩膀强迫她转过身,眸光沉沉地盯着她道:“身体不舒服?还是嫌老子恶心?”
面对咬牙切齿的问询,周怡音脑海中乱糟糟的,她强迫自己冷静,于千丝万缕中飞快抓住了一点。
抬手按了按太阳穴,主动挨近张启年,小声抱怨道:“可能太久没喝酒了,一下子灌得有点不舒服,想吐。”
张启年转了转眼珠子,看不出是信了,还是不信。
被方才的交杯酒刺激不轻,周怡音暂时不想再跟张启年单独相处,假装不不舒服地咳嗽了几声便推开了张启年,边往外走边道:“我有点撑不住了,想先回去了。”
不料,张启年猛地伸手抓住她的手臂,径直将她拉了回来:“回去干什么?家里那么多房间,不够你睡?”
周怡音被拉得趔趄,厌恶地眯了下眼睛,不过很快就忍耐了下来。
她复抬起头,温言道:“我喝多了的样子很丑,我不想在你面前失态。”
“怕什么?”张启年满不在乎,暧昧地咬着她的耳朵,低语道:“喝多了不是更好?”
说话间,张启年的手不老实地摸到了周怡音屁股上重重捏了一把,暗示意味十足。
周怡音吓得瞪大了眼睛,慌张地挣扎起来,却被张启年更大力地禁锢在怀里。
他扯着周怡音的长发,强迫她仰起头。
四目相对间,张启年冷笑,露出一口阴森的白牙,活像某种丛林深处的兽类:“咱俩搞个对象,亲热一下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