随着时间的流逝,郁且狂对言珸珠的爱意早已慢慢转变为对长嫂的敬意。但因为世间绝大多数女子的想法都和言珸珠大同小异,故而这些年来郁且狂始终没再坠入爱河。期间郁万贯也曾多次为他张罗婚事,但那些女子都没能走进郁且狂的内心。
郁且狂的情窦初开是权佳颜,青梅竹马是严无珠,但情窦初开和青梅竹马最终都变成了爱而不得。正因经历过爱而不得的痛苦又不被世人理解,他才不愿将就,不愿随随便便开启一段新的感情。但只要这段感情开启,他会比任何人都用心和珍惜。
好在世上终有那么一个懂得他的人,即使全世界都把他贬得一文不值,那个人还是倔强地认为他全身是宝。
想到这里时,郁且狂的嘴角开始不由自主地微微上扬。
此时香炉里的香快烧完了,于是徐如故取出随身携带的香盒,然后从里面取出一些熏华香放到香炉里焚了起来。
香炉里的熏华香散发出幽淡而甘甜的清香,使得闻到此香的郁且狂和朱云怡感到十分放松和舒服。
因郁且狂和朱云怡的茶已喝完,故而徐如故和常芙蕖又分别了二人点了一盏茶。
点好茶后,他们依旧以独步天下的茶百戏技艺在两盏茶的茶汤上各作了一幅画。徐如故画的是一个酒壶,常芙蕖画的则是一个茶盏,分别契合了郁、朱两人嗜酒和喜茶的特点。
见到茶汤上的酒壶和茶盏后,郁且狂和朱云怡均会心一笑。
“听闻相公自号扶风豪士,公主自号深墙傲客?”徐如故一边给自己点茶,一边问道。
“正是!”郁且狂抿了口茶,然后答道:“年少读李白的《扶风豪士歌》时,在下被扶风豪士‘意气相倾山可移’的大丈夫气概所深深吸引,便附庸风雅,自号扶风豪士。”
“我虽贵为天之骄女,但同时也被困在重重宫墙之内,始终无法自由自在。”朱云怡也答道:“同时菊花凌霜傲寒的品格也深深吸引了我,故而我才自号深墙傲客,希望也能如菊花般不落庸俗、高洁傲岸。”
“扶风豪士、深墙傲客固然极好,但适才在下又想到了两个极适合两位的号。”徐如故笑着说道。
郁且狂觉得颇为好奇,便笑着说道:“愿闻其详。”
此时徐如故已给自己点好了一盏茶,听了郁且狂的话后,他微微一笑,说出了六个字:“酒中仙,茶中姝!”
徐如故所说的“酒中仙”指的自然是郁且狂,而“茶中姝”指的自然是朱云怡。
“酒中仙,茶中姝……”反复念了几遍这两个号后,郁且狂突然拍手称道:“极好!极好!”
“相公嗜酒如命,生性潇洒俊逸、豪迈爽朗,这些年游侠天下、惩恶扬善,自然配得上‘酒中仙’三字;公主喜茶成痴,又如世外仙姝般清雅秀丽、淡泊傲然,说是茶中仙姝毫不为过。”一旁的常芙蕖笑着赞道。
“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相公狂放不羁、不畏权贵,比之李太白有过之而无不及。”徐如故又接着说道:“公主傲如秋菊、不染尘垢,自是误入凡尘的天宫仙姝。”
听到“天子呼来不上船,自称臣是酒中仙”这句诗时,郁且狂突然想起了年少时的一段往事。但他没把那件事告诉朱云怡、徐如故和常芙蕖,只是笑着答道:“相公过誉了!不过‘酒中仙’这个号郁某甚是喜欢!”
“我也很喜欢‘茶中姝’这个号。”朱云怡也跟着说道。
“能得郁相公和公主欢心,那也算它们的荣幸了。”常芙蕖笑着答道。
说完话后,常芙蕖突然笑着从食盒里取出了几碟糕点,然后对郁且狂和朱云怡道:“既是品茶论道,少了茶点岂不无趣?喝了这么久的茶,想必两位也有些饿了,不如尝几块拙夫用抹茶做的茶点吧。”
此时常芙蕖和徐如故已把食盒里的茶点都取出来放在了石桌上,郁且狂和朱云怡往石桌上看了一眼,只见上面共有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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样茶点,其中五样都盛在碟子里,看起来都是些点心;另外两样则分别盛在两个碗里,其一看着像是汤圆,另一看着则像是乳酪。
“这是在下今早用抹茶做的几样茶点。与泡茶不同,点茶需要用到抹茶,在下心想茶点与所喝之茶应当相得益彰,故而便用可以用来点茶的抹茶粉做了几样茶点。”说着徐如故便指着石桌上的茶点,然后一一介绍道:“这是抹茶松仁卷,这是抹茶蛋黄酥,这是抹茶糯米糕,这是抹茶小馒头,这是抹茶窨话梅,这是抹茶牛乳酪,这是抹茶绿豆汤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