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过去了。”夏予把陆淮钦的手抽出来,将滑下的衣服穿好。
对于这件事情,她心中已经没有任何触动。
这些伤疤的存在,不过是时刻提醒她,当初的爱有多可笑。别再执迷不悟,爱上一个不该爱的人。
“朕听人说你自雨里晕倒后,常常腹痛难忍?”
“宫寒,女儿家的常事。”
“朕问了太医,说也有吃多了避子汤的缘故。”
夏予柳眉微蹙,“我生了谦儿过后,身子一直都这样,与那些东西关系不大。”
“朕允你去太医院当值,你去吗?”
夏予一下警惕了起来。
“朕不是玩笑。”
“我同沈医师是旧识。他是想做一种药来治他心爱的姑娘,恰好我师父曾经研习过。不过我师父许多东西都还没教给我,我只能同他一起摸索。毕竟是救人大事,我不好推辞。但是我时刻谨记与他保持距离,从未单独处过。”
这些话与陆淮钦原先所知,八九不离十。再听夏予解释,心中自然高兴。
可他是真心实意想问夏予去不去太医院。
好歹,那里还有她的追求和理想。总比待在乐和宫,和林意笙不干正事来的强。
“你去太医院,从医女做起。除了不能出宫,其余的朕都随你,如何?”
“你……认真的?”
“不然?”陆淮钦失笑。
“君子一言九鼎,不能反悔的。”
“成。”陆淮钦将人拽了过来,“阿迢,朕看这桌案与乐和宫的齐高。”
夏予面色一红,瞪了他一眼。
谁知陆淮钦更是不要脸,伸手就要探她的衣服,“朕看看你的膝盖,下次不会再让你跪了。”
陆淮钦温柔缱绻得不像话。
他吻过夏予身上的伤疤,成为最虔诚的朝圣者。
不知不觉,他越陷越深,而她,抽身离去,越发无悲无喜。
梦到这里,陆淮钦猛地惊醒。
他瞪大眼睛盯着房梁看了许久,拿手虚虚摸了一下额头上的薄汗。
他想他是要疯了,才会以旁观者的身份去做这样的梦。
亦或者是他要死了,才会在梦里潦草地观看完自己的一生。
梦和现实终究是不一样的。
他不喜沈良斋,梦里就偏要出现他。他自幼便听何幸说林家姑娘身子不好,一直想要上战场,所以才会梦到林意笙是个会功夫的军娘子。
他害怕失去夏予,反复想起多年前在浮玉山做的那件最错最错的时候,所以陆淮钦才会梦到这样的梦。
虚虚实实,真真假假。好似和生活全然相反,又是生活的写照。
陆淮钦将何幸唤了进来。
“陛下。”何幸守在陆淮钦身边。
陆淮钦看了看何幸低垂在烛火中的脸,突然露出浅浅一笑。
何幸自幼跟他,如今算来,也有近二十个年头了。
“朕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就一身书卷气。脸上还挂了一些肉,却严肃无比。说起话来,就和太傅一样,一板一眼。朕当时就觉得,你是当侍读的料。朕身边的人,就该这么能上台面。”
“奴才的今日,都是沾了陛下的福分。当初那些书卷气,早就不知丢在了何处。”何幸想起往事,声音有些更咽。
“不。”陆淮钦摇头,“若你当年没有跟在朕身边,许是就和林家姑娘一块恩恩爱爱一辈子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