向旭橪不置可否,只提了一句:“知道你喜欢这个hellokitty,但是刚从外面拿进来,还没有洗,建议换一个。”贺令榆一想,也是,今天刚得的玩偶,确实需要清洗,环顾一周,只好将玩偶变成了枕头。
等真正躺在床上的时候,哪怕周边一片漆黑,贺令榆也能清晰地感受到身边人的存在,这种私密空间被陌生人入侵的感觉实在太明显了,仿佛每一口呼吸都带着对方的体温。一直侧躺着实在累得紧,她想翻个身,静静等了一小会,听着对方的呼吸声似乎变得平缓了,这才小心翼翼地转过身子,就这短短的一个动作,她一直屏住呼吸,生怕惊动了对方,险些让她出了汗。平躺下来,她忍不住歪了下头,偷偷用眼角瞄了几眼对方,黑暗中,她只能隐约看到对方高挺的鼻子,以及线条锋利的侧脸,不敢多看,她立马收回了视线,像一个做贼心虚的偷窥者。
殊不知,向旭橪此刻也有些煎熬,不敢动弹半分。察觉到身侧的人悄悄翻了个身,即使对方声音很轻,但在黑暗中摩擦被子的声音被无限放大,窸窸窣窣的仿佛在他心尖响起,他只好一动不动,像挺尸一样的躺着,正想侧首看一下对方,突然听到对方细微的转动,急忙摆正身姿,紧闭双眼。感受到对方暗暗打量的视线,不知怎地,有些莫名紧张,还有一点点害羞,极力忽视心底的这些异样感受,他努力放稳呼吸,虽然身体僵硬的跟块石头似的,好不容易对方视线挪开了,实际可能只有几瞬,但他却觉得漫长的好像一个世纪。
各怀心思的两人,在这诡异的平静中渐渐沉入梦乡,窗外的明月也悄悄掩入云层中,一切看似了无痕迹,殊不知平静的冰面下已是暗藏春意,冰雪消融了。
昨天还是暴雨倾盆,今天竟是艳阳天,阳光透过窗帘的缝隙洒落进来,给昏暗的房间带来了第一抹光亮。一夜好眠的贺令榆,终于睡饱了,悠悠的醒来,在床上缓了片刻,像突然想起什么似的,猛地看向身侧,被子下已是空无一人了。
贺令榆一骨碌爬起来,连往常的打拳都不做了,快速洗漱后,简单收拾了下,便下楼。
果不其然,贺伯母和徐姨依旧在整理刚摘的花,视线转向客厅,贺伯父和向旭橪正在喝茶聊天,自己居然是最后一个起床的,有些悻悻然,贺令榆轻抚了下耳边的碎发,静悄悄地走过来。
“正好人到齐了,咱们先吃早饭吧。”贺伯父看到贺令榆下来了,便笑着招呼大家往餐厅走。
“早就说让你们先吃,吃完好上班,不用等我们这些女同胞。昨天回来的太晚了,要不是旭橪早上有会,我肯定让他们年轻人多睡会。”贺伯母不厌其烦地唠叨着。
贺令榆觑了一眼坐在她旁边的男人,不得不说,对待工作,这个男人确实称得上劳模,昨天那么劳累,人家照样早起工作,真真正正的栉风沐雨,夙兴夜寐。
贺伯父有些不以为然:“旭橪是年轻人,正是拼搏的年纪,这点算的了什么辛苦。不过,咱们难得凑齐,怎么着也得等小榆一起吃饭,”转头温和的对自家侄女说:“小榆,待会吃完,再上去补个觉,小姑娘家家的得精细些,好好睡饱觉,不然气色不好看。”
对贺伯父的双标,贺令榆已经免疫了,只是腼腆的笑了下,算是应承。一旁的向旭橪却上下打量了一下贺令榆,点头称是:“小榆确实要好好补一补,还是太瘦了。”
贺伯母含笑接过话:“平时饭量跟小猫一样,没吃几口便嚷嚷着饱了,都快瘦成麻杆了,还老觉得自己胖!”说完,便夹了一个水晶饺放入贺令榆碗里。
察觉自己变成了话题中心,贺令榆实相地没有反驳,默默吃下水晶饺,不动声色转移话题,“你不是说要开会吗?怎么没有去公司?”
贺伯母率先抢答:“人家旭橪线上开完会了,还和我们一起去摘了花,喏,专门给你摘了几朵,让我放在花瓶里了。”说到最后,还朝贺令榆挤眉弄眼,似是在打趣。
向旭橪修长有力的手指翻转了几下,便剥好了一个鸡蛋,然后自然地放入贺令榆的碗中,温和英俊的面容,带着无懈可击的温柔笑容:“还没有给你送过花,今天便借花献佛,摘了几朵你家花园的花,还请笑纳。”
不会吃错药了吧,在长辈面前需要这么入戏吗?贺令榆有些佩服的看向面前的男人,这也太敬业了吧,看来她作为盟友,还有很大的提升空间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