上午医生来查房,给贺令榆简单做了检查,便通知下午可以出院了。向旭柠和任予安一直陪着贺令榆,有两人在一旁叽叽喳喳聊天,病房倒也热闹的很。
到了下午,该准备出院了,众人一直等着向旭橪的到来,没想到,等来了步履匆匆的贺伯母,一旁的向旭柠和任予安赶忙向贺伯母问好,然后便乖巧地腾出位置。
虽说已被提前告知了贺令榆并无大碍,但真切见到时,贺伯母还是有些情难自禁,还未说话眼圈便有些红了,“好孩子,先不用说话,只管点头或摇头就行。”然后轻轻抚摸贺令榆的头,“怎么就搞成了这个样子呢,舌头还疼不疼?身体还难受吗?”
没想到贺伯母居然来了,不是说晚上大伯父一家才会来吗,难道向旭橪提前告知长辈了吗?贺令榆有些纳闷,不过这都不重要了,看着贺伯母一脸的难过和心疼,她乖巧地朝贺伯母摇摇头,双手顺势环抱贺伯母,小脑袋往贺伯母怀里钻了钻,依赖之情溢于言表。
贺伯母抬手拍拍贺令榆的背部,温柔可亲的声音很容易让人放下心房,“受了委屈不要怕,我们会给你撑腰的,但是傻孩子,下次可千万不要这么决绝了,你可知道我们听到这些的时候,心脏都要吓出来了!”说到此处,话语已经带着些哽咽,“怎么能拿生命开玩笑呢?你要是有什么三长两短,让我们怎么办?是让我们的心活活疼死吗?你这孩子可不能再这么吓我们了。”
蝼蚁尚且知道偷生,贺令榆现在想想也是有些后怕,但是她却不后悔,对她而言,气节是比生命还重要的东西,在当时那个场景,与其受辱苟活,倒不如清清白白的去,不过君子不立于危墙之下,她昨日确实有失警惕心,这是一次大的教训,以后务必提高警戒。
当然这些她不能对贺伯母直接道来,于是更加使劲地抱着贺伯母,不知为何,贺伯母的怀抱总能让她特别有安全感,一靠近就不由自主地卸下心防。
“这次多亏了旭橪啊,要不是他冒着危险,大冷天跳入海里把你救上来,后果真的不堪设想。”贺伯母有些感慨道,本来他们还暗自担心两人没有感情基础,婚姻生活怕是有的磨合,可没想到向家小子居然义无反顾跳海救人,这确实震惊到了他们,连一向不满意这桩婚事的贺令延知道后也说了句向旭橪有担当,不得不说,老爷子看人的眼光还是准的。
说曹操曹操到,贺伯母的话语刚落下,向旭橪便到了,身后还跟着张昀景。惹人注意的是向旭橪手里还捧着一束粉色的康乃馨,面上仍是带着一贯的淡淡笑容,看到病房里这么多人,有些意外的挑了下眉,有礼地朝贺伯母和任予安打了下招呼,便脚步不停地走向贺令榆。
向旭橪神情很淡定,眼里含着显而易见的笑意,特别自然地将花递了过来,“喏,这是刚才顺手买的花。”想了下,补充道:“是粉色的花。”站在不远处的张昀景微垂着视线,心内腹议,这确定是顺手买的,而不是特意绕路去花店专门买的吗?
先不说贺令榆的反应,单单旁边站着的任予安和向旭柠都有些不淡定了,任予安忍不住,趴在向旭柠耳边悄声道:“你二哥看起来不像你说的那么冷酷无情啊,这不挺会的嘛。”向旭柠更是激动地搓起手来,“以前确实是,现在就不知道了,嘿嘿。”两人对视一眼,确认了,这就是磕cp的快乐。
说回当事人,贺令榆有些懵懂的接过花束,花朵很新鲜,半开不开的模样很是娇嫩,上面还洒落着水珠,枝叶修剪的干净利落,白色包装纸淡雅清新,上面好像还有一张贺卡,她凑近去看,上面简单写着几个字:平安喜乐,字体飘逸潇洒,力透纸背。
可能就是简单的迎接她出院的仪式吧,她想,虽未抬头,却感受到好几道目光都落在了她身上,不知怎地,她竟隐隐生出几分羞涩之意,感觉脸颊有了热意,忙将花朵抬高了些,企图来遮掩一二。
而向旭橪就站她旁边,自然是能轻易地看到她微红的脸庞,现在她的气色比早上视频里看起来要好的多,整个人也有了生气,不像之前瓷娃娃一样脆弱。人比花娇这句话果然不假,娇媚可人的五官愣是比手里的粉色花朵更加含羞带怯。
不能再看下去了,不然某人的脸颊该着火了,向旭橪忍住喉间的笑意,轻咳两下,“昀景,你去办一下出院手续。”接着对任予安说道:“任小姐这两天也辛苦了,改天我和小榆一定登门拜谢。”
受宠若惊的任予安立马挥动双手,谦虚道:“哪里哪里,我也没有做什么,您太客气了~”然后很有眼色地朝众人告别,贺伯母和向旭柠便出门去送,走到病房外,任予安便让两人留步,和向旭柠使了个眼色,做了个打电话的手势,向旭柠回了一个ok的表情。待任予安走远,向旭柠便想转身回病房,却被贺伯母一把拉住,贺伯母一脸意有所指地微笑,“咱们就先不要当电灯泡了,待会再进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