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房里一时就只剩下了向旭橪和贺令榆。向旭橪环顾了一下四周,便毫不犹豫地坐在了病床上,察觉到床边的动静,贺令榆倏地一下从花束中抬起头,正正好与向旭橪的视线撞了个正着。
对方的视线太过强烈,仿佛一个巨大吸引力的旋涡,一旦对上便会深陷其中,无法挣脱,眸底是丝毫不加掩饰的侵略性和占有欲,浓烈的让人害怕,和上午视频时的眼神如出一辙,但却更加直白和猛烈,贺令榆觉得她的呼吸有些局促,猛地将花举起挡住了视线,像个小乌龟一样,小心翼翼地缩回了龟壳内。
耳边突然传来一声噗笑,贺令榆有些羞恼,这人真讨厌,干嘛笑出来。向旭橪确实有些没有忍住,他用拳遮住了唇边的笑意,但是眼里的笑意却要溢出来了,“抱歉,实在没忍住,你太可爱了。”
这人说的这是什么话,贺令榆用力瞪了他一眼,熟不知这眼神一点杀伤力都没有,像极了炸了毛张牙舞爪的小猫咪,向旭橪又想笑了,但怕真的惹恼了她,于是便强忍笑意,稍稍收敛了下视线,咳了一下,说回正题:“你昨晚说那个调酒师,是怀疑他给你下的药?因为整个晚上也就那时候才有可乘之机下药。”
见说的是昨晚之事,贺令榆忙端正了坐姿,将花拿了下来,露出一张芙蓉面,神色有些郑重,用力地点点头。
“那个调酒师带着口罩,袭击你的人因是监控死角看不清脸,但从身形上看,可以肯定这是两个人,”虽不想再次提及昨晚的事,但为了尽快找到这两人,向旭橪犹豫了一下,还是开口询问:“那个袭击你的人,你,你还有印象吗?不用勉强,想不起来就算了。”
贺令榆岂会怕这些,她巴不得早日找到这些人,她眨眨眼,使劲回想昨晚和那人对峙的场景,天太黑,她也没有看清那个人的脸,只记得他身量不是很高,声音有些粗嘎,似乎有些身手,之所以被她能偷袭成功,也是他大意了,对了!他脸上应该有伤!
贺令榆激动的抓住向旭橪的手臂,眼神亮的惊人,一张瓷白的小脸也变得有些红润,她试图用口型,担心对方看不懂,于是她比划着,用手模拟砸向自己的脸颊,手指从额头滑到眼角,最后到脸颊。
她一脸期待的看着向旭橪,眼睛亮晶晶的,一副快来夸赞我的表情,向旭橪看着她这副模样,只觉指腹发痒,身随心动,他终是没有忍住,抬起大掌抚了下她头顶。贺令榆怔了下,似是被眼前这个举动惊到了,一时竟忘了动作。
感受到手掌下柔顺的长发,向旭橪觉得心更痒了,他摩挲了几下,赶在贺令榆反应之前,开口说道:“你的意思是说,那个人受了伤,有可能伤到了眼角和脸颊,并且出了血,是在右脸颊?”
被转移了注意力的贺令榆,谨慎的回想了下,她当时是右手摸到了身后的板子,然后奋力一甩,打中了对方,是右脸颊没有错,她朝向旭橪狠狠地点头。
真乖,向旭橪忍不住又趁机多抚摸了几下,便不着痕迹地收回了手,此时反应过来的贺令榆想说些什么,又觉得为时已晚,有些小题大做,便只能瞪大了眼睛,气鼓鼓地看着对方。
两人这别扭又温馨的气氛没有持续多久,便被推门而入的张昀景打断了,“向总,向太太,手续办好了,咱们可以走了,贺夫人和小姐在楼下等着呢。”
向旭橪颔首示意,让张昀景出去等候,等房门关上,他才闲适地站起来,垂眸看向坐着的贺令榆,起唇一笑,姿态优雅地做了个绅士的动作,眼里的温柔明晃晃的,语气也是温柔的不像话,“摆驾回宫了,我的公主~”
身姿高大挺拔的男人,像极了昂首阔步的护卫,正在迎接他的公主回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