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域川来z市也不全是为了医学研究院的事情，因为忙，这边分公司上半年定好的年中工作总结大会，一直还没有来得及开。这次过来，恰好一块办了。

为了节约时间，他离开民宿就直奔分公司，从下午四点到晚上八点才结束。分公司负责人已经订好了餐厅，以及餐后的娱乐活动，打算好好招待他。

但他直言谢绝，回了酒店，边解着衣扣，边进入房间，伸脚向后，关上了门。他放好行李，脱掉西服外套，给徐今电话。滴滴四五声后，传来徐今有些不自然，若远若近地声音：“祁先生。”

他试探性问：“不方便接电话吗？”

“没有。我只是在敷面膜，开的免提。”徐今仰躺在床上，笔直修长地双腿紧贴着墙倒立，随心所欲。

祁域川放下手机，开启免提，敞亮又豪华的房间内，时不时传来徐今清幽地声音，好似这座城市的所有烟火都朝着他的世界蜂拥而至，以她一人之力，成就他亿万光年。

他不是红尘的信徒，却甘愿成为她的信徒。

手机听筒里面传来脚踩木地板地咚咚声，他侧耳倾听，下秒，传来哗啦啦地水流声，想来是洗脸去了。

徐今从盥洗池出来，用洗脸巾擦着脸上的水泽，伸手拿起床上的电话，关掉免提，放在耳边：“祁先生，方才说什么？”

祁域川拿起桌上的电话，走到窗边，眺望半城夜景：“徐医生，就没出去逛逛？”

她实话实说：“逛了，不好玩。”

他试探性问：“要不明天晚上我陪徐医生好好逛逛？”

徐今突然心血来潮，想要戏弄下他：“祁先生今天在飞机上不是问我如果你帮久安拿到这个项目，能不能提高盛熠在医院项目上的主导权吗？而祁先生明天晚上能否邀约成功，就看祁先生明天的表现了。”

祁域川也不是吃素地：“我如何表现，前提在于徐医生能否适当妥协？”

“祁先生，身为追求者就应该拿出追求者的态度来。”

祁域川扶额浅笑：“徐医生自己说的要公私分明。还是说只要我愿意放弃在医院项目中的主导权，徐医生就会点头答应？”

徐今觉悟出自己挖坑把自己埋了，但她反应还算迅速：“祁先生，非要这般自讨苦吃吗？”

祁域川也不是善茬：“我倒觉得是徐医生不敢。”

徐今说：“勇敢不等于鲁莽。”

祁域川笑了笑，垂目看了下时间，最后与她聊了几句，便让她早点休息，几分不舍地与她结束通话。待徐今挂了电话，他才拿起睡衣走进盥洗室。

然而，徐今这会根本睡不着。对于一张陌生的大床，她躺在上面，翻来覆去，时间一分一秒滴答滴答，一晃就飙到了凌晨一点过。她顶着疲惫地双眼，清醒地头脑，悔恨自己走的时候没有带点安眠药。

以至于，第二日祁域川在医科大校门口看见她的时候，开口便是：“徐医生昨晚没睡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