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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8:响尾③易逝的好梦(2 / 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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奥罗自认为与自己相识的人中有很大一部分都算不上好人,但响尾这个为黑暗势力效劳的精灵,似乎与他们都不太一样。

那些人中,有的是活太长了、不满足于墨守成规而开始作恶;有的是本性如此,不愿老实本分地当好人。

还有的是渴望力量,认为在这个弱肉强食的世界上,龟缩在由规矩围成的舒适圈里,是永远都无法建立伟大成就的;亦或是憧憬强者,所以才走上和偶像相同道路的……

(虽然,我并没有挨个地去了解他们的过去……但至少,他们每个人在逾矩之前,生命中都不曾经历过像响尾这样残酷的转折。)

有些人是见多识广,早已习惯了生活中的不幸;有些人则是咎由自取,因为自己制造的意外而陷入万劫不复之地……可眼下的这个精灵,在遭遇了如此之大的打击后,无论他做出怎样的疯狂举动,奥罗都莫名产生了“这很合理”、“难道不应该如此吗?”的想法。

所以,在见到发疯的响尾冲进侵犯者之中,靠着生来就是精灵的那股蛮劲与潜力,为自己的家人报仇雪恨,甚至还杀上蛇山,将随时可能威胁到自己家园的蛇族魔法师们通通击翻在地后——不知怎么的,奥罗的内心居然平静了下来。

而杀了那么多人的响尾,最终也和那些无故打扰他们村庄安宁、滥杀无辜的蛇族人一样,付出了他应有的代价。

对蛇族人类来说,这个代价叫“死亡”;对于响尾这个混血精灵而言,它叫“沉睡”。

这一睡,就是将近五百年。

从漫长的沉眠中苏醒的响尾,一睁眼,发现自己已不在蛇山上了。

那么多年过去,当初的环形山脉由于各种天灾人祸,最终只剩“蛇山”这座单峰屹立在克罗斯平原边境,与克罗斯雪山作伴。

醒来后的他身处雷家的市集上,彼时的这里正在举办庆典,据说,是用来平息“魔兽梅尔杜莎”的怒火,顺便祈求它的庇佑、从而使平原在来年一片安宁。

“梅尔杜莎?”

在听到这个熟悉的名字后,他顿时回忆起了沉睡前所经历的一切,他迫切地想要弄清楚人们祭拜的事物,同时也想将满心的怨恨发泄出去。

然而,他从路人们口中了解到的,都是些听不懂的事情,像是蛇山山顶被什么圣骑士团摧毁的“梅尔杜莎神庙”、什么“蛇族魔女”、什么“梅尔杜莎灵记”,等等。

他花了一些时间,才获悉自己这沉睡的近五百年时光中,大陆已然发生了翻天覆地的变化。

蛇族在遭“血洗”这一大难后,有不少人总算是清醒了过来,认识到他们做的实在是太过火了,也愿意承担所应付出的代价。

又过了几年,逐渐复兴、却再也回不到从前那般自给自足、繁荣昌盛情境的蛇族,在一批新生儿中鉴定出了一名拥有魔兽灵记“梅尔杜莎”的女童。

传说级魔兽“梅尔杜莎”,可以称得上是这个时代蛇族的先祖、蛇山上所有生命共同的“母亲”。

也正是因为这个发现,蛇族人们在蛇山山顶建立起了“梅尔杜莎神庙”,组建了相应的教派,奉那个女童为“始祖母亲”的转世,并给她冠上了“蛇族魔女”的称号。

若无意外的话,她还会成为蛇族未来的统领者。

就这样,以“梅尔杜莎”为图腾、以“蛇族魔女”为统治者的新蛇族文明诞生了。

数十年过去,在第一位魔女逝世的几年后,他们又在当年新生儿中找到了新的“魔女”,然后是下一任、下下一任……

将近五百年过去,又一任蛇族魔女被找出来后,有不服这种选掌权者方式的年轻蛇族人向云中界举报了这个行为,于是,云中界君主派出了自己麾下的骑士团,清剿了这个以蛇族魔女为中心的蛇族教派。

举报者当然没能逃避事后的追责,而既然发生了这样的事情,同情隔壁领域的雷家便邀请蛇族人来到克罗斯平原,在这里举办他们惯例的庆典,蛇族则欣然应邀。

“蛇族魔女?还有可以将人石化的灵记?”

响尾在听了人们的阐述后,只觉五雷轰顶,脑海中除了“梅尔杜莎”一词外,似乎已涵括不了任何事物。

那位旅人,也是他的老师、他的家人,曾将她的灵记展现给他,并希望他以“梅尔杜莎”来称呼自己。

拥有这个灵记的女性,并非是那场“血洗”灾难后才出现在世间的,所谓的“蛇族魔女”,在很久以前便已活跃在这个世上。

而她们中的某一任,与一个混血的蛇族精灵坠入爱河,之后又被可能在未来崇敬自己的人杀害……除了在五百年后醒转的响尾外,没有人记得她的存在。

“梅尔杜莎,你在哪里?”仇恨未消的精灵,在得知这数百年间的人事变迁后,再度陷入了混乱之中。

“我想找到你,我想找到她……梅尔杜莎,我好想你。”

已然疯魔的他,听信了庆典上好事者们没有根据的话语,认为“梅尔杜莎”灵记背后牵系着同一个灵魂的不同转世。

而从那之后,这个可怜的疯子继续在大陆上漫游,一边寻找他已逝的爱人,一边等候机会、向所谓的“上苍”索求被夺走的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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