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维彦对此不置可否，季老对他们母子的恩情，他一直记在心里。

但他知道，母亲并不爱这个男人，他们的婚姻也是假的，只是为了给他一个新身份，所以才假结婚。

不过，这个假身份他最后也没要，而是换了另一个身份，打算自己一个人漂泊而生，哪里知道最后会遇见宋晴，并为她停留。

这些都是季维彦以前没想过的，现在想起来，竟好像是上辈子的事，有种恍惚在听别人的故事的感觉。

“对了，我听伯父提起来，好像他跟我师父以前上山下乡的时候就是朋友，你的母亲应该认识他老人家吧，可是我看你好像跟他不熟的样子呢。”

季维彦正在发愣，宋晴突然端着咖啡杯，淡淡地提起万老先生的名字。

季维彦闻言，冷冷一哼：“像他那种负心汉，谁会在意他的存在……”

说到这里，他愣住了，意识到自己说漏了嘴。

而宋晴假装没有听懂，满脸好奇地问：“负心汉？你为什么会这么说我师父？其实你跟他相处不多，可能不知道，他是一个很爱妻子跟孩子的人，不过因为自己工作繁忙，最后导致妻子带着孩子离开了他。”

“我师父这么多年其实一直过得很苦，他一直都想找到妻子跟孩子的下落，却因为某些原因而没办法……”

“说什么没办法，我看他就是不想找！”

嘭的一声。

季维彦突然将咖啡杯放在桌子上，然后抬头盯着宋晴的眼睛说：“宋晴，我知道你今天找我来的意思了，你是来为姓万那男人当说客的吧？”

宋晴尴尬一笑：“你看你怎么能这么说呢，我只是刚才跟你聊天聊到这里了而已……”

季维彦冷笑：“什么刚好聊天聊到了这里，你不是一直在帮姓万的找他的孩子吗？几年过去了，你却一点消息都没有收到，你知道这是为什么吗？”

宋晴被季维彦突然的变脸吓了一跳，随后诧异地问：“为什么？”

季维彦哼了一声：“还能为什么，当然是因为你身边的伙伴就是那个叛徒，宋晴，知道为什么这么久你一直查不到那个叫万景恒的男人的存在吗？”

“因为我就是那个万景恒，我就是你一直要找的人，每次你叫我查人的时候，我都会故意把自己的痕迹抹去，然后告诉你世界上根本没有这个人，现在你知道自己为什么一直查不到线索了吧？”

“等等，你这么说，我有点没听懂。”

宋晴越听越糊涂，挥手打断道：“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从以前就是搭档了？而在这之前，我们就一直在合作找人，而你每次都会把结果覆盖，只是为了隐藏自己的存在……季维彦，你，你一直在背叛我？”

背叛？

是啊，就是背叛。

季维彦肩膀一顿，被这个字眼所震慑，但最后还是决定开诚布公，冷冷地点头：“没错，我就是在背叛你。”

“可我为什么什么都不记得了？”宋晴表情痛苦，想了很久，依旧什么都想不起来。

但她隐约有一种直觉，季维彦说的都是真的，这才是她为什么每次看见他都会觉得熟悉的原因。

因为他们从以前就是搭档，搭档在一起朝夕相处了那么多年，当然会在忘记对方后，依旧觉得熟悉。

“你当然什么都不记得。”

季维彦自嘲一笑：“就在前不久，你住院那次还记得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