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一轮骂声兴起，江氏低下头阴毒地笑了起来，贺云江趁机看向两具官差：“两位大人，你们也看到了，百姓们都认为是她杀的人。”

两个官差互相看看，他们设这个市堂的目的就是在于省事儿，但大多都是处理一些普通纠纷问题，人命这事儿还真是第一次处理。

不过这件事要真查起来可就太麻烦了，一想到这，两人心中都有了算计，反正这不是民意嘛，他们也是顺应民意啊。

两人在对方眼中都看到了彼此的想法，其中一个年纪大的看向曲晓妩：“市堂规则是以民意为主，百姓们认为你杀了人，你便杀了人。按凉国律法，杀人者偿命，也可以金赎命，你选哪一个？”

曲晓妩道：“两位大人，就算是市堂以百姓民意为主，但至少也应该当百姓看到证据，做出公平公证的判断吧？这样无凭无证，我不服。”

她嘴角轻轻往上扬，带着一种说不出的嘲讽，南凉官场竟然腐朽成这样，只因为懒得查明真相，便美其名曰，让百姓做主。

最有意思的是原来杀人者是可以以钱赎命的。

明明被判了杀人罪，但曲晓妩现在感觉不到害怕，只觉得一阵阵好笑，这南凉朝廷的律法跟玩似的，到底是真就这样，还是就只是孟州郡立的新鲜玩法？

两个官差被她反问得一愣，他们在孟州郡地界威风惯了，特别是在市堂的纠纷，几乎都是出自大部分百姓们的嘴，他们根本什么都不用做，此时竟然有人敢质疑到他们头上来，脸色顿时难看了起来。

“百姓们的眼睛是雪亮的，既然大部分觉得你有罪，那么你就是有罪。”那个年纪稍长地说完，立刻转身四周百姓道：“现在就可以投票，绿箱为无罪，红箱为有罪。”

曲晓妩在一旁像是看热闹似地有人把一绿一红的木箱子拿了出来，整得还挺民主，就是这杀人案用投票法来判决还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让人叹为观止。

江氏这时又哭了起来：“我的儿啊，你死得好惨，今天孟州的百姓们一定会给你个公道，你好好走吧。”

很多当了母亲的人看到她哭，都不由自主地感同身受，再加上曲晓妩的长相很容易让女人产生一种敌对感，很多女人这时走向了红箱。

还有一些人站在原地没动，似乎还在犹豫，但他们了没有想要走以绿箱子那里，似乎纯粹只是想看热闹，并不想参与到其中来。

红箱子里的票越来越多，最后没有人再投票，其中一人官差便去打开两个箱子，从他在两边箱子数票的时间就可以猜出，红票那边多于绿票，他这时看向众人，然后目上光再转向曲晓妩。

“现在民意已经真正地出来，由不得你不承认，现在我宣布，这次市堂的结果是……”

“大人，我们有话要说。”一个发尖的女声硬生生地把官差的声音打断，跟着，四周人群被硬生生地挤出一条路来。

只见袁大婶左右开攻，拉着翠儿从人群中挤进来，她大声道：“大人，民妇有话要说。”

那官差脸上露出不耐烦：“有何事等会和再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