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人,我儿媳妇就是证人,她可以做证,那个贺明义并不是被这个姑娘杀死。”袁大婶打断官差的话,把翠儿推到前面。
所有人的目光聚集过来,翠儿紧张地缩了一下,转头看向袁大婶,袁大婶鼓励地拍拍她:“别怕,我在。”
翠儿紧紧揪着衣襟往前站了一步,此时蒙大志看到他们出现愣了一瞬,只觉得这母女两人有些眼熟,但一时间也想不起在哪里见过。
但此时他顾不得这么多,见属下竟然没有把人拦住,心下愤怒之余,只得再使手段。
他把自己的随从叫过来,贴着耳朵交待了几句,对方立马便懂了,转身没入人群,没一会儿,人群中就有人喊道:“你说是证人就是证人?我还说你们是被收买的呢。”
江氏一贺云江互看一眼,立即抓住机会,又哭了起来:“儿啊,你到底做错了什么啊,被人打死了,还要被人陷害啊。”
曲晓妩听到这里终于忍不住笑出声来,贺云江一边假哭一边指着她:“你杀死了人,还笑,你的心是黑的吗?”
还不等曲晓妩开口,袁大婶冷冷的声音就传了来:“我们只是说做证,还未说怎么做证,怎么就陷害人了?你儿子做了什么?你就提前知道我们要陷害他了?”
贺云江的假哭声戛然而止,时间被问住了,蒙大志此时在人群中干着急,气得恨不得上去踹贺云江两脚,明明都给他机会了,结果又自己玩翻了。
袁大婶却不再给他机会,直接自己站出来,同时把翠儿也扯到面前:“在这里想必也有些我认识的街坊邻居,前段时间我们家翠儿一直被一男子骚扰这件事,想必是有人知道的。”
一直坐壁上观的张夫人这时终于开口:“的确,前几日袁大婶曾找我帮忙,说贺家的儿子时常骚扰翠儿,让我去说道说道,结果我让我儿去告诫他的妻舅,但对方却完全不当一回事。”
贺云江夫妇以及蒙大志没想到明明事情已经有定局了,竟然突然反转,江氏似乎撕裂的声音吼道:“你胡说八道,我儿才没有做出这等事情。”
张夫人却看也不看她一眼,直接道:“刚才袁大婶说了,她的街里邻居,还有铁铺的一些人,都应该见过听过这件事,问问大家就知道了呗。”
本就是一群只会随风倒的百姓,而此时张夫人开口,以她在孟州郡的地位,又让这件事有了新的转机。
这时人群中有一个矮胖,脸上全是麻子的少女伸出手来:“这个我知道,我那日在井边打水,就看到一个男的骚扰翠儿姐姐,当时我听到翠儿姐姐叫那个男的贺公子。”
少女跟袁嫁是住一条街的,大家都在一口井处打水,她这么一说,有个男人似乎也想起了什么:“别说,那天中午我也看到一个男的在袁家门口晃悠,我路过的时候,那男的还问我这家人怎么没有人,可我记得每天这个时间袁在儿媳妇都是要在家做午饭的。”
于是,越来越多的人说自己看到一个年轻男子骚扰翠儿,这件事无疑就是在人群中坐了实。
接下来做证,反而是理所当然,顺理成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