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那燕姑娘却是不同,自她从晕迷中醒来之时,第一眼便是见到的是那燕姑娘,在她小小心里那位大姐姐如同亲姐姐又如同娘亲,相处时间一长,更是亲近。
她太小,不知家中变故,经历那般惊吓,娘亲拼死护她,最后却被这位陌生的哥哥带了出来,为什么会这样她不知,只是后来一路都是这位哥哥在照顾她,虽然没有家中的好,但她知道这位也同娘亲一样的护着她,就知道这位哥哥是好人。虽然她这时最想的还是娘亲,但却见不到娘亲,能在那么一位温柔的姐姐身边也如同娘亲在身边一般。这位哥哥虽然对她很好,但她心里总是害怕的,故而一直不让他们抱,直到她委屈害怕伤心的哭泣后,才破了她的心理防线,被大哥哥抱入轿里时也就止住了哭泣自便也就挣脱大哥哥的怀抱。
自说那秦忠一路追踪,自追到皇宫的边上才发现那黑衣人,他心里甚是惊讶,他自负轻功了得,不想这位更胜他一筹,听三弟之言他并未放在心上,这时才暗暗称奇,虽然自觉不及,但也并未压下他的傲气,便加快身法近得前去,可越近前越觉得似曾相识,似乎那黑衣人早已料到,待他思绪还未理清,那黑衣人便回过头来,这一看便瞬间认出,三弟所说恩人便是他半月之前所见之人,当时还相互交谈过,只是那少年甚是冷漠,他也未放在心上,不想今日这般巧合,即是三弟的恩人,便也是秦府上下人的恩人。
这时他也顾不得许多,迅速上前拱手道:“在下秦忠曾与少侠有一面之缘,不知少侠可还记得?”
那少年顿了片许方回礼道:“原来是秦大公子,不知尾随在下意欲何为?”
秦忠带着一丝歉意道:“少侠莫怪,秦某别无他意,舍弟身伤仍未全愈,方才偶见少侠身影,情急之下,为兄便替其请少侠去府上一坐,也好好报谢少侠对舍弟的救命之恩。”
少年微微蹙眉道:“此事也罢,不过只是路见不平,无需这般,今日有要事在身,待日后事了再去府上拜访。”
秦忠随即道:“少侠即有要事,今日不便也罢,只是不知少侠之事可用得上我秦某之处?”
少年微微摇头道:“多谢秦公子,此事无须劳烦,时间也差不多了,在下就先行一步。”说着便就要离去。
秦忠见他要走急忙道:“少侠可是前些日宫中纵火之人?”黑衣少年顿时停下刚起的脚步,神色一凝,却并未回头,也无回话,暗里运足脚力,准备第一时间逃跑。
就要逃跑只听到后面又说道:“少侠不必惊慌,秦某此问并非恶意,据了解那夜纵火之人与少侠一般无二,若是少侠所为,此地并非安全之所,这些时日仍是封城之日,倘若被他人窥视,我秦府也难保少侠周全。”
少年听闻此言转身道:“秦公子不缉捕在下,该如何交差?”脸上依旧毫无波动。
秦忠爽朗一笑道:“此事你知我知再无第三人知,不足为虑。”顿了顿又续道:“少侠不防先到府上避避风头再作长计?”这时四目相对,似乎都想看穿对方的心思,好半响那黑衣少年才道:“多谢秦公子好意,在下今夜事必定会去贵府。”言罢便直接消失在亭台楼阁间,只余下秦忠一人望着少年消失之处若有所思,半响他嘴角浮出了一丝笑意便也返道回了秦府。
秦府,临安城中一大贵族,即使朝中文武百官在这临安城中处处都是,相比秦府也是相差甚多。
秦木云当朝左宰,即使当朝皇帝也是惧他三分,其他臣官更是敬而远之,更多的普通百姓视其为神灵,似乎整个宋国福在他,祸也在他。
也正因这般,也不知何因,这位可以牵动整个朝局的朝中重臣,在一夜间竟卧床不起,引动了当朝皇帝亲临,动用了太医院的倾力手段也症不出其所患何疾,卧床一月有余竟瘦如枯槁,秦府上下如热锅之蚁,大祸将至一般,竟也一时乱了方寸,而后寻访各地名医也毫无所获,其妻王氏见此般境地,也不作他想,心也便放下了整日间静守其旁,静斋理佛,只想着在有限时间为其夫守得一线功德好阴及子孙度得日后太平。
这一日临晚,其幼孙康复归府,府中上下甚是高兴,王老夫人更是多念了几番经书。一架小轿停滞府前,王老夫人便带着府中大小在门前相迎,秦義落马便上前与王氏请安。
秦虚出得轿门手中抱着一个小女娃,众人略有诧异,却也早知,也并未有过多异色,只是府中下人不知明理,私下里总会多言几句。
秦虚近得众人前,心里甚是激动,鼻头微酸,似有股欲哭之感,终究是忍住了。
走近王老夫人身前放下小女娃便要跪拜请安,王老夫人急忙伸手阻拦,身旁的侍女见此也迅速上前将三少爷搀扶,秦虚只得起身随即便向王老夫人鞠躬请安,王氏满眼都是笑意,带着慈祥的声音道:“平安回来就好,来来虚儿让祖母看看,你竟是这般消瘦,可是受罪了!”
秦虚心里甚是惭愧,见到王老夫人也甚是暖心,尽其微颤的双手握捏着他的手,便带着欠意轻声道:“孙儿不孝让祖母挂心。”
王氏听他这话温声道:“儿啊,先回屋,别站在外面了。”便拉着他向府内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