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把许涟漪一个人留下面对太子,会不会不安全?”走出长公主府很久之后,柳月吟忍不住回头问司马落英。
繁星点点,和万家灯火连成一片,映在漆黑的湖面上,浮光掠影。
可她一转身,却不见司马落英。
“人呢?”她打了个冷颤,担心他是不是被水鬼抓了去,因而踮起脚来眺望身后,却见青石板的拱桥之下,司马落英正在一瘸一拐地艰难前行。柳月吟这才想起来自己之前刺伤了他,连忙奔了过去,犹豫了一下,终于还是挽起了他的胳膊。
“你还好吗?”她没好气地关心了他一句。司马落英听她在担心自己,顿时喜笑颜开。
“月吟,你不怪我了对吗?”
柳月吟斜睨了他一眼:“怪你什么?怪你背着我利用我吗?”
司马落英瞪大了眼睛,仿佛极为震惊:“我何时利用你了?”
“还说没有?”柳月吟气道,“你分明就认识许涟漪,之前陪我去查梁皓宸的底儿时,还假装什么都不知道。”
“当时我确实不知道,竟有这么巧合的事情,梁皓宸就是她的心上人。”司马落英夸张地扳过她的肩膀,义正言辞地解释道,“若我早就知晓,何苦费这么大劲儿将他抓入府中?我也是那次才得知,原来许涟漪一直想要和他私奔,只是因为发现曹瑟对他动了杀念,最终决定还是应该先把宫里的事情办完。”
“所以,她是我们这头的,对吗?”柳月吟蹙眉,似是对他的话半信半疑。
“现在她知道梁皓宸在我手上,自然会对我言听计从。”司马落英冲她眨眨眼睛,“而且梁皓宸,也答应做我们的人证。”
“如此这般,我也就放心了。”柳月吟长吁一口气,“太子那边呢?你们今日的计划,我没有听懂。”
“太子啊。”司马落英眼珠子一转,卖了个关子,“我虽年幼不在宫中,但是太子和长公主感情极深之事,我也确有耳闻。许涟漪怕穿帮,所以每次太子来她都装病。但正因如此,太子每次趁她装睡的时候都会给她讲故事。通过这些太子年幼时跟长公主发生过的种种,许涟漪只要利用其中一个故事点,告诉太子长公主现在有危险即可。”
“如此,等于让太子对曹瑟生疑。一旦他们之间的关系瓦解,我们什么都不用做,只需要静观其变,坐收渔翁之利即可。”柳月吟接着他的话说了下去,“没想到你平日看起来吊儿郎当的,城府还挺深。”
“我这不都是为了你嘛!”司马落英冲她抛了个媚眼。
“臣女可不敢当。”柳月吟摇了摇手,“你当初部署许涟漪这步棋的时候,还不认识我呢。”
司马落英被她噎得说不出话来,只好捂着脚装疼,还要求她背他。
可是柳月吟越看他越觉得可疑,她分明记得自己是扎的是他的右脚,怎么现在司马落英的左脚也疼了起来。
有问题,绝对有问题!
“我背你。”柳月吟眼珠子一转,顿时有了主意。当下,她先让他放松了戒备,然后试探性地踩了一下他的右脚,结果司马落英一点反应也没有。
好啊,他居然骗她!
为了报复他,柳月吟假装蹲下来要背他,其实在他一跃而起的时候转了个身,司马落英当场就摔了个大马趴。
“你你你……”他气得说不出话来,像个弹簧似的蹦了起来,心疼地揉了揉自己被摔扁的脸,“你是故意的!”
“对,我就是故意的,谁叫你谎话连篇。”柳月吟冲他吐了吐舌头,“我刚刚弄伤了你的右脚,结果你方才一直捂着左脚装疼,不是骗人是什么?”
司马落英见她发现了,这才坦白:“好吧,其实你刚刚扎我的时候,是我的脚趾躲得快。所以那小刀虽然划破了我的鞋,却没有真正扎进我的肉里,可是我的靴子还是坏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