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艾汀的婚姻,应该就是这件事推动的吧。”他说,“吉尔吉克为了这条商业血管,让他们的王子迎娶了基罗塞的公主。”
唐笛思留意着他的神情,先是从烦躁变得冷静,说到他与艾汀·司格的婚事,眼神中又阻拦不住地流出失望来。国王微笑道:“是这样的。我们和新德帝国的交易越做越好,这本是一件美事的,我的孩子,你原本可以很幸福。”
“但是近些年基罗塞加重了茶酒通道的税收,增加的幅度很大,克拉提先生一直在和吉英·司格谈判。”丹文缓缓走到一旁墙面上的窗户前,将窗帘拉开一道缝,让阳光照到自己身上,“艾汀自从来了吉尔吉克,就没有回过基罗塞。我问她,她只说是我们这里很好,其实是你一直不放她走吧。名义上的公主,实际上的人质。”
“曾经是的。”唐笛思说。
丹文一愣:“什么叫‘曾经是’?”
“去年的十一月份,我和昂奥·克拉提与吉英·司格有过一次见面,那是我们最后一次坐在谈判桌前商讨茶酒通道税收的事情。那天吉英·司格告诉我,他们已将艾汀·司格从王室名单中除名,这个曾经的公主,如果吉尔吉克的王子喜欢,那就收去当自己的女仆,如果不喜欢,就任由他的处置,也不必向基罗塞王室汇报。”
丹文毅然决然道:“我喜欢她,只要她还活着,我就一定会娶她。”
“所以她死了。”唐笛思说。
这话叫丹文十分疑惑:什么叫他一定要娶艾汀,艾汀就因此而死?即便艾汀投靠他,等他即位后怂恿他发动与克里廷的战争,杀死艾汀,他丹文就不会怀恨吗?如果艾汀是克里廷军杀死的,克里廷将这个亡国公主视作王室的遗留、潜藏的隐患,那艾汀的死就和他没有关系。
丹文正想着,唐笛思接上了他刚才跑出去的半句话:“克里廷王室想与我们结盟,十天后将有一次会谈,那时候你要出席。”
如此便通了,丹文心道。如果是唐笛思想让他的儿子对过去的爱情彻底死心,那么艾汀就有了她的死因。他心中忽然一阵绞痛——他们两个人之间的感情,为什么要受到家族利益的牵扰?
吉尔吉克王子艰难地咽下一口气:“好,我知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