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福林备受打击,心里把这位太子殿下吐槽了一百遍,但面上还是要保持微笑。
她醒来的时候已经不早了,还要去给太子妃请安。
虽说她知道自己昨夜是没有侍寝的,但别人不知道啊!
妾室侍寝第二日,必定是要去正头夫人那里请安的。
正当她收拾妥当准备出门的时候,门外却传来一阵喧哗。
“奴才赵寿,奉太子殿下之命,给陈良娣送些东西。”
陈福林不解地看着跟前打着千儿问安的人:“有劳赵公公,不知殿下让您送些什么东西?”
赵寿见此暧昧一笑,这陈良娣,还怪傻的,没想到殿下好这口。
“瞧良娣说的,昨儿殿下是在您这儿歇的,自然是殿下歇得舒心了。”
陈福林一口老血梗了梗,歇得舒心?
一溜的赏赐被人拿进了屋子,陈福林晃眼一看,都是些珠宝首饰绫罗绸缎什么的。
所以太子殿下是真的舒心了?
他喜欢和人盖着被子纯聊天?
因着这里耽搁了一会儿,饶是她匆匆赶去,到长乐殿的时候也已经很晚了。
“妾来迟了,劳姐妹们久等,望太子妃恕罪!”
殿内说说笑笑一片和乐在见到她的那一刻戛然而止,太子妃上下打量了她一番,笑道:
“本也只是为了和你们说说话,哪来的恕罪不恕罪的?知道你昨儿辛苦了,快坐着吧!”
一听这话,众人锋利如刀的目光齐刷刷落在她身上。
有人纳罕:“我怎么瞧着陈良娣今儿倒有些蔫蔫的?”
有那听出话音儿的险些咬碎了银牙。
为什么蔫蔫的?
还不是昨晚伺候太子殿下没睡好!
陈福林强迫自己挤出一抹憨笑,“许是今日天气黯淡了些。”
都快巳时了,还不见一点阳光,想也知道今日是没有太阳的,可不就是天气不好嘛!
最近雨水倒是不少,陈福林素来怕热,看这天气又是要下雨了,每每下一场雨,便有一两日舒爽,她心里欢喜,面上的笑意也真心了几分。
问话那人正是卢良媛,她倒也没别的意思,只是单纯的觉得这人瞧着确实气色不好。
可回过味儿来心里怎么也不是滋味,遂也闭口不言了。
“咱们方才说到哪了?哦,说有的人是得志便猖狂,自以为有些本事,便目中无人了。”
“要知道啊,这样的人到最后都是没落过好下场的,太子妃娘娘,您说臣妾说的可对?”
是李良娣。
因着她是新人里第一个侍寝的,所以平日里除了东宫三巨头,一副别人谁也看不上眼的模样。
陈福林心下好笑,她这话不知道的以为是在含沙射影说她,知道的还以为在说她自己呢。
太子妃一脸和蔼地看着李良娣,笑意不减:
“李良娣说得对,故而本宫时常劝诫各位妹妹,谦慎恭谨为要……”
陈福林自然是点头应下的,这不必说,现在还不到她出风头的时候,毕竟自己还没拿下东宫权力最大的那位。
李鸢儿一番含沙射影唇枪舌剑,打在她身上竟跟打在棉花上一般,不痛不痒的,反倒是把自己气了个够呛。
反观太子妃高坐钓鱼台,悠哉悠哉。
到了最后,陈福林却总觉得今儿缺点什么呢。
从长乐殿出来,她随手拦住了一个末尾的昭训:
“这位姐姐,今日怎么不见崔侧妃?”
那昭训今日见识了一番大场面,突然被人扯住心跳都漏了一拍,见到是今日出了大风头的陈良娣,连忙唯唯道:
“不敢当良娣这般称呼,长汀殿的人来说侧妃着了风寒,太子妃娘娘便免了侧妃一月问安。”
风寒?
陈福林皱了皱眉头:“多谢了。”
回去的路上,陈福林想了想,直接拐了个弯往长汀殿去的方向走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