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说,绛福轩往外递了消息?”
书房里,秦骜听着属下的汇报,十分诧异。
他还以为绛福轩那个小丫头,是不一样的,没想到却是他看走眼了。
下属:“确是如此,不过……”
他有些犹豫,不知自己会不会受罚。
秦骜笔下顿了顿,抬起眼眸看向他:“不过?”
下属咬咬牙,直接跪了下来:
“不过属下的人是后头才发现的,并非第一时间发现陈良娣传递消息。”
“哦?”
秦骜放下了手中的笔,“怎么个后发现法?”
下属羞愧道:“我等,并未查出陈良娣的传信渠道!是我们在绛福轩的人发现陈良娣身边的大宫女在焚烧信件,远远看墨迹是不久前的……”
秦骜没有说话,只是目光寒凉地盯着跪在地上的人。
未发现传信渠道?
他也不问什么怎么断定就是外来信件而非陈良娣自己的。
他对皇族一手培养起来的暗探的能力没有怀疑,能够让他们找不到渠道……
呵!
以为是只小花猫,没想到是只小豹子?
秦骜突然想去见见那只小豹子了。
在他眼皮子底下做了事却叫他抓不着把柄,是不是正得意着?
——
“太子殿下到!”
此时天气已渐渐炎热,陈福林正在后院凉亭纳凉。
喝着冰镇的果露,躺着从长汀殿搬来的躺椅,身边还有小宫女大着扇子,别提多舒适了。
唯一的遗憾,大概就是她这绛福轩太小了,院子里也没有小湖鱼塘之类的。
若是有水,种上几株莲藕,到了盛夏里更凉爽不说,还有莲蓬莲藕吃呢!
心里正叹息呢,前院高声的通传吓了得她一个囫囵将嘴里的葡萄整个儿咽了下去。
“咳咳咳!”
“咳咳!”
她捶着胸口,缓解着那股窒息的更塞,碧萝也急得不行:
“快拿水来!”
“良娣,您喝点水。”
“怎么就这么不小心,那么大一颗呢,连皮带籽的……”
陈福林:……麻烦不要提醒她了。
虽然知道葡萄籽不会在人肚子里发芽,心里也有些忧心会不会长出葡萄树?
等她喝了水,好不容易缓过来了,前面的太子殿下也顺着景怀的指引到了后院。
一亭子人甭管先前怎么一番慌手慌脚,却在见到太子殿下之时齐刷刷跪在了地上。
“妾身不知太子殿下驾到,未能远迎,请殿下恕罪。”
陈福林努力让自己忽略掉心口那阵梗塞感,老老实实地给自己大腿行礼。
秦骜目光在亭子里扫视了一圈,眼底的神色晦暗不明,面上却是一派笑意。
他亲自伸手将人扶了起来:
“快免礼,是孤不打声招呼便来了,陈良娣何罪之有?倒是孤,扰了良娣的雅兴。”
陈福林抬起头来,一双水汪汪的杏眼我见犹怜,红彤彤的,像是刚哭过一般。
“陈良娣这是……”
秦骜虽早已将亭中的狼藉尽收眼底,却不知是发生了何事。
陈福林立马就想到了被自己囫囵吞下的那颗圆润的大葡萄,也只能咬牙微笑:
“回殿下,妾无事,只是方才不小心撞到了案几。”
秦骜玩味一笑:“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