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下回孤来了,不必如此热情,小心行事为重。”
陈福林瞪大眼睛:我热情?
热情?!
我……
碧萝眼睁睁看着陈良娣笑得比哭还难看,不由得默默捏了一把冷汗。
我的小姐诶!您就是装,也装像点啊!
幸好太子殿下直接越过了她,往亭中走去。
他一撩开袍子,约莫太子殿下是不晓得客气为何物的,直接就坐在了方才陈福林的位置。
亭子外的人都散去了,只剩下了康公公和碧萝。
秦骜微微晃了两下躺椅,觉得甚是舒坦。
他这位良娣,生活过得很是惬意啊!
内库监那边好几次传来消息,绛福轩出大价钱在他们那儿淘换物件。
这些小事原不归他过问的,只一时兴起,多问了几句绛福轩的事儿,后来回事儿的人便总免不了多提几句。
“你这是什么饮品?”
陈福林刚从地上起来,见太子殿下霸占了自己的宝座,还目光灼灼地盯着桌上的果浆。
“回殿下,是果浆……”
“就是将鲜果榨成汁液,里面留少许溶渣,再放入几块冰块。”
一般有眼力见的妃嫔,见太子殿下这般问了,立马就为其准备一份了。
可陈福林……
她眼力见是有了,关键是她有些抠门。
倒不是抠门银钱首饰什么的,而是自己喜欢吃的美食。
除非最亲近之人,否则叫她分给别人,那简直就是拿刀子剜她的肉一般叫人难受。
还是碧萝反应快,她看出自家主子的尿性,立刻恨铁不成钢道:
“殿下和良娣稍后,奴婢立马去取,好叫殿下也解解暑。”
碧萝转身风风火火地就离开了,到外边路口扯上了两个小宫女和她一道去准备,徒留陈福林在亭子里望着她的背影暗自磨牙。
何必对这狗男人这么好呢?
反正他也不记好。
曾经她对他可真是无微不至掏心掏肺,可到头来呢?
他连自己的妻儿都护不住,叫她死得那般惨烈,自己也没活多久就挂了,留下她儿子一人面对那些豺狼虎豹,被当作傀儡捏圆搓扁。
“嗯?陈良娣怎么不坐?是孤占了你的位置吧,真是抱歉。”
某位太子殿下像是刚回过神来一般,看向站在一旁的陈福林。
嘴里说着抱歉,却丝毫没有要起来让座的意思。
陈福林狠狠地瞪着对方的后脑勺,气呼呼的走到一旁的软垫上跪坐了下来,状似无意道:
“殿下哪里话,整个东宫都是您的地方,绛福轩也不例外,您坐哪里都可以。”
太子挑了挑眉,嘴角似有若无上扬,也不再去撩拨这只小豹子,耐心等待着。
陈福林面上毫无波澜,心里却不知道把这个芝麻汤圆馅的人骂了多少遍。
呵呵!
什么谦谦君子温润如玉,明明是脸皮厚如城墙,心黑手黑。
不一会儿,碧萝带着宫女就把果浆送来了,取的是最新鲜的桃肉并荔枝肉,用上了绛福轩为数不多的全部冰块。
碧萝一点不心疼,甚至喜滋滋地道:“殿下,良娣,请慢用。”
临退出去前,还可劲儿给陈福林使眼色:小姐,要抓紧表现啊!
陈福林看着案几上满满几大盅的果浆,只觉得一口老血更在喉头。
碧萝每回给她准备的时候,就那么小小一盅,换了太子就满满几大盅。
这赤裸裸的欺软怕硬媚上欺下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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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题外话------
睡不了的睡不了的,想吃肉没那么容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