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光已经从东方升起,从一开始的朦胧慢慢变亮洒落在整个营地,烧了一夜的篝火在快要灭掉之际又被添上柴火,不过这次还放上了陶罐,不知这些侍卫从哪里搬来了几块大石头,架起了一只厚重的大铁锅,水已经烧开。
整个侍卫队伍里年纪最大的汉子一双蒲扇大的手却灵巧的拉着面条,旁边还有两个在干净的大铜盆里揉面。
陶罐里有早上新鲜猎的野鸡肉切的鸡丁,还有采得野菜切的碎,倒上一小罐酱,肉香四溢的浇头就完成了。
侍卫们是自己带的面饼在篝火上烤脆了切开填上肉干浇头,再喝上一碗肉末面汤,大早上就很满足了。
这不就是肉夹馍吗沈华的声音带着惊喜,拒绝了特意做的汤面,要了整整三个面饼自己装肉,塞了肉干还塞烫过的野菜,完了最后撒上香料,最后浇上一小勺的酱。
一口咬下去肉香四溢,带着微微辣的酱料刺激味蕾,口水都要收不住了,最后还有野菜清香干净中和,沈华吃得头都不抬。
沈清鸾就是在这股香味里睁开眼睛的,微微抬头就看见不知醒了多久的谢砚正低头看她∶醒了
嗯。沈清鸾下意识的就要仰起头,谢砚早就防着她了,抬手就捂住了沈清鸾嘴∶我们去洗漱,早饭都做好了。
沈清鸾眨巴了两下眼睛微微转头看向四周,三十多个人都各自在做各自的事情,但仔细看就知道大部分都是在瞎忙乎,一双眼睛更是不时偷瞄过来。
而在这一众偷瞄的眼睛里,有一双光明正大的眼睛,属于咬着肉夹馍的吃瓜群众沈华。
沈清鸾的目光从自家二哥专注吃瓜的双眼掠过,最后落到他手里的肉夹馍上,最后收回伸手扒拉下谢砚捂住自己嘴的大手∶面和这个都要。
好,都要。谢砚对着刚才拉面的侍卫示意了一下,就搂着沈清弯站了起来,接过谢七递过来的洗漱盒子,带着沈清鸾往小瀑布那里走。
先用溪水洗了脸,然后用牙粉仔细刷了牙,最后再用溪水洗脸擦干。
谢砚收拾牙刷洗脸的布巾,刚刚盖上盒盖一双细白的手就放到了他握着盒子的手上。
低着的头微微抬起,就见新婚妻子已经双眼言晶晶期盼的靠过来了,谢砚忍着笑凑过去在她花瓣一样的唇上轻轻啄了一下,但很显然这并不能满足妹妹。
失望地微微嘟起嘴,脸上表情不大,但是一双猫眼及其灵动,不满和委屈都要溢出来了。
妻子又甜又黏,这可怎么办
自然是担着还能怎么样
谢砚索性将手里的盒子放在边上的石头上,伸手捧住妻子白里透着粉红的脸,低头深吻下去。
沈清弯抬起双臂微微垫脚勾住谢砚的脖子,闭上眼睛回应这个吻,旁边就是挂下的小瀑布,水流声不大但却让这个清晨热闹了很多。
两人腻了好一会儿,一直到谢砚捉住沈清鸾放在他衣襟上的手,然后摸了摸妻子早晨起来有些毛茸茸的头发,声音不轻不重∶鸾妹。
谢砚两辈子端方守礼,所有的破例都在沈清弯身上,但再怎么样,这个地点这个时间和妻子忘情拥吻已经是极限了。
我是不小心。沈清弯抬起眼看到谢砚额角因为克制忍耐而冒出的细细汗珠,眨了眨眼缩回自己的手一脸无辜纯良的道,就亲亲,我不做别的。
鸾妹,不要闹我可好,我上午还约了大哥,我们等会儿还要赶回去的。
谢砚无奈,他自然是欢喜妻子和他亲近,但同时一直以来的教养又不允许他做这样放肆失礼的举动,只能低声哄怀里的妻子,最后的声音都带上了可怜的味道。
大哥不会在意这个的。沈清鸾不知道别人新婚是不是这么腻歪,但她显然是想时时刻刻和她的雪松待在一起的,最好一刻都不分离。
谢砚∶我在意,我还要在大舅哥面前做人的
谢砚现在已经知道了自己的新婚妻子,大部分时候是很坦然真诚的,但有时候也会说瞎话,比如现在。
沈清鸾委屈巴巴的看着谢砚,什么都没说,但却又什么都说了。
谢砚本来的长相和气质就跟个清心寡欲的神仙一样,这会儿双眼发红无端多了妖媚和邪气,他觉得他的新婚妻子真是他命中注定的劫数∶鸾妹,乖好不好
说是成了婚在自己房间里想怎么亲近就怎亲近,但是在外面,特别是那边三十多个人只隔了十几步的距离,就算可以屏蔽别人,谢砚也无法过自己心里这一关。
相而言沈清鸾就完全没有这种顾虑了。
只不过自家雪松当然是要依着他的。
哦沈清鸾嘴里这么应着,动作却截然相反,一把抱住谢砚的腰,在他猛然瞪大的双眼中,直接换了地方。
谢砚回过神环顾四周,发现两人此刻身处一个略显破败的木屋里,刚一踏进木屋沈清弯就抬起手长长的袖子一挥,一股速度极快但极其轻柔的风从他们身后先一步涌入木屋,在里面打了两个卷之后又从大门口出去,最后在远处散开,落下一堆枯枝烂叶灰尘蛛网。
刚刚还脏兮兮的木屋这会儿已经干净的有些过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