火儿落下身姿,缓缓扑扇着翅膀,来到了唐萱萱面前。
看着哭成小花猫样的她,沈星流咧嘴笑着,向她竖了竖大拇指。
“了不起!”他发自内心地夸赞道。
“哼!”
唐萱萱抹了一把脏兮兮的小脸,傲娇地哼了一声,心中想道:
真是的,每次都喜欢最后出场,看到人家哭,很高兴吗?坏蛋!
唐卓航却无心理会二人,旋即上前接过大儿子,此刻他的伤势,已经万分危急了。
大手一翻,便掏出一枚定魂丹给其服下,紧接着他灵识进入唐景山体内,探查了一番。
不由地倒吸一口凉气,怎么会这样?
唐景山体内筋脉,早已是斑驳不堪,滞涩不已,且五脏六腑也开始有了衰竭的征兆。
不行了,得要立马去往唐门,找长老们为他过气疗伤。
向着众人交待一番,唐卓航一步踏出,站在了五彩孔雀的背上。
“哗···”
八荒赤光阵也慢慢撤去了,好在这场战斗没有波及到渝州城。
但整个唐家的情况是极其糟糕的,八成以上的建筑物,都是倒塌了。
就像唐卓航先前所说的,只要人没事,唐家就还在,那些瓶瓶罐罐地打碎了再重建就好了。
看着唐卓航踏着孔雀离去,沈星流一口气吐出,本来强撑着的身子,缓缓倒下。
他太累了,不过这次还好有唐萱萱在。
“啊、呀···”
唐萱萱吓了一跳,赶忙抱住他。
“傻子,以后不许再这么拼命了···”她眸中带着的泪水,五味杂陈,但是心情却是出奇的好。
萦绕着她十年之久的心结,终于是解开了,以前她无法选择,这一次她一定要把握住。
那就是保护唐景山,她知道这次之后大哥一定会受到惩罚的,可不管怎样,她都要护住他一命。
而唐萱萱也清楚得能够知道,她现在有这个能力,而且不管自己做出什么样的选择,星流他都会她一起面对的。
......
当沈星流还在沉睡中时,渝州城内各种消息,已经是传得沸沸扬扬的了。
什么天降神人,什么脚踏火鸟,什么力劈巨兵······
总之都是不重样的,不过这些都与他沈星流无关了。
九月初八,渝州城中正是秋菊盛开日,可却不见当年意气风发的郎君。
此番,唐秋知武功尽丧,唐秋白与唐青枫重伤,其余护卫死伤无数,暗部更是无人知晓伤亡,因为他们本就是舍弃姓名之人。
或许,熬到老时,当回忆往事时,还能知道自己的姓名吧。
好时光,不如梦一场。
美美地睡足了一夜的沈星流,醒来时,已经是躺在床上了。
这是哪里,萱萱呢?
他扶着昏昏沉沉的脑袋,爬起了身子,这是一个陌生的房间。
不过也是,唐家唯独留存下的两成建筑,只留唐萱萱的院子与大堂附近的屋子,已经是无法住人了。
打开房门,迎着初升的旭日,沈星流伸了伸懒腰,出门溜达去了。
四处寻摸下来,这里居然是个小岛,名为镜心岛。
竟然也有房屋倒毁,也不知道是发生了什么事?
有些许工匠正在扛着木头,用来修复破损的房屋。
“哎,说你呢,那个傻小子,别看别人,就是说你呢。”
沈星流正站在一旁,饶有兴趣地看着工匠们忙碌的工作,就被一名老丈喊住了,可自己根本不认识他。
于是,四下张望着,以为他在叫别人,最后才知道真是在喊自己,但还是疑惑地指了指自己。
老丈此时正目光灼灼地看着他,有些带着火气道:“我说,你这臭小子,挺能睡啊?”
“要知道这次可是给主家做事,老夫好不容易保你进来做事,可不能掉链子啊。”
至此他才听明白,老丈是这些工匠的头头,显然是认错人了,沈星流无奈地笑了两下,也不去辩解。
却把老丈气得,差点抄起手中木棍,抄他屁股上了来个两下。
还好有名心善的大叔拉住了老丈:“你还不快把左脚边的木板扛过来。没看蔡工都生气了吗?”
“哦哦,是了,这就来。”他笑着点动脑袋,一把扛起七八块木板。
“小子可以啊,有股子力气。”
一旁的工匠大叔们,都是赞叹不已。
沈星流还想耍帅两下,就又被老丈呵斥了,忙不迭地来到屋下,把木板丢给蔡工。
蔡工头上缠着一块毛巾,虽是年近古稀,不过手上的动作,丝毫不见迟缓。
工匠大叔们一见没戏看了,就一哄而散,各自做事去了。
“叮叮当当!”
连串的敲击声,不时从老丈的小锤下传出,熟练的运用各种榫卯,拼接着屋顶的结构,还不断地向他讲解一些技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