目光是那么的纯粹,不带一丝波动。
这也让他想起沈爷爷,教导自己刀法时,也是这般严厉。
渐渐地,他的眸中渗出了点点泪水,模糊了视线。
“哎呦,咱家金娃娃掉金豆喽!”一名大叔眼尖的就看到,正在抹眼泪的沈星流。
顿时,工地上就发出一片爽朗的笑声。
老丈却不乐意,厉声斥道:“都不想要工钱了是吧,都给老夫,打起精神来。”
说完,丢下小锤,气冲冲地离开了工地。
还别说,被老丈骂过后,一帮汉子还真就不再取笑他了,一个个手下的伙计,做的热火朝天。
“怎么样?蔡工,他是不是很严厉啊,他啊就这样,”
此时,从屋顶下来一名大叔拍了拍他的肩膀道:“今天说过的话,明天他就忘记了。”
沈星流狠狠地搓了两下脸,眼睛通红微笑道:“我只是被木屑迷了眼睛,才没有哭。”
“好样的!”大叔竖了竖大拇指,下面就是由他来带沈星流准备木材了。
正在忙碌的两人,沈星流突然问道:“怎么这里也是有房屋破损了,像是打斗留下的痕迹啊。”
“唉,谁说不是呢,”大叔正在拿着刨子一层一层把木头打磨的光滑些,喃喃自语道。
“听说九月一的时候,家主和二爷他们在这儿打了一架,好像是因为一名叫沈星流的少侠,具体的我也不知道。”
不过从大叔只言片语中,他也能猜到大概,应该就是唐叔叔知道有人刺杀自己,在到之后假死引出唐景山。
这一切的一切,似乎有个叫曙更的组织在背后参与。
虽说他早在两天前,在与鬼头三修炼鬼刀时,被唐秋知他们寻到后,就已了解了事情大概。
但关于镜心岛一战,他也是现在才知道的。
沈星流心中一阵唏嘘,还好唐叔叔没事,不过这也更加触动了他,必须要提升自己的实力,这样才能保护身边的人。
毕竟现在敌人的数量,又增加了。
过了片刻,老丈再度返回,手上握着一个苹果,就丢给了他。
“哇,蔡工啊,你偏心。”
“就是,我也要吃。”
一帮汉子,好像还没有长大一样,吵闹着。
却被老丈一个个的都给骂回去了:“想吃自己洗去,没空伺候你们。”
“你也是,快点吃完,过来继续干活。”
“哎、好···”
沈星流把苹果咬在嘴里,就扛着木板紧跟着老丈的脚步。
......
就在他在这边忙的时候,也急坏了岛上别院内的仆役、护卫们。
“怎么回事,沈兄弟去哪儿了。”
消失多日的庞骏德,竟被唐家众人藏在了镜心岛,昨日沈星流来时天色已晚,而且他也陷入了沉睡中。
因此,沈星流也并不知道庞骏德在此处。
“嗨呀,那还不赶快去找。”庞骏德听到丫鬟们你一句我一句的头都要大了,这要是让沈星流溜出岛去,还得了。
唐萱萱那妮子非得把他拆了不可,她离开镜心岛去唐门时,可是再三叮嘱让自己好好照顾他的啊。
咋还把人给看丢了呢?罪过啊,罪过。
护卫们三三两两结队找寻沈星流而去,他也带着一队人一间屋子一间屋子的找过去。
没想到非但没找到沈星流,倒是找到了一个迷路的小子,与沈星流一样的年纪。
“你是何人,我怎么在岛上没见过你?”庞骏德疑惑道。
那人正了正衣冠道:“在下郑国,今天第一次来此,迷路了。”
“来此作甚?”
“哦,我是一名工匠。”年轻人面露颓丧介绍道。
护卫们经过这些天的事情,变得异常敏感,听到来人是工匠,也就是放开了手上的武器。
真是的,以后说话不许大喘气。
“看你的样子像是个读书人,怎么想起来做工匠了?”
庞骏德见他手无缚鸡之力,就招呼身后的护卫们继续寻找沈星流,而他呢?
则带着郑国往工地去了,不曾想这却问到了他的痛处。
寒窗苦读十年,百无一用是书生啊!
若不是家境贫寒,无斗米下锅,谁人又肯出卖苦力?
此次,投靠自己的亲戚、蔡舅姥爷。
本来长久以来都不曾劳作的舅姥爷,这次为了让他入唐家做事,还大包大拦下镜心湖建筑群的修复工作。
说是做得好,肯定会有口热乎的吃食,主人家很和善的。
“唉,如今天下虽是初定,但北边还有强敌窥视,叫我辈如何是好?”
“你可曾想过入朝当官,护佑一方?”庞骏德见他还有大志,并没有被生活磨平了棱角,便试探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