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忍冬所说迎春气得脸都白了,她有想过人心险恶,这世上并不都是像她家姑娘这般好的人,可也不曾想过在她们的身边就有如此心恶之人。
周司宁垂着眼皮,手指轻轻在桌面点着,微抿的唇角勾着一抹似笑非笑的弧度。
忍冬与迎春无声的对视了一眼,赫赫在说,有人要倒大霉了。
“忍冬,把人盯紧了,若他们有异动,也不要打草惊蛇,我们此行的目的不是收拾他们,而是借他们的局做我们的事。”周司宁弯着唇角说道:“用他们布好的局,将计就计让他们自食恶果,更痛快不是吗?”
忍冬和迎春听着都觉得过瘾。
“记住了,行事首先要以自身安全为主,任何时候都不能把自己折在里面。”周司宁说完后便道:“下去歇了吧,明日怕是有得忙。”
是夜,周司宁舒舒服服的睡了一个安稳觉,睁眼时天光已大亮。
“姑娘醒了,这寺里的早饭比咱们府里早三刻钟。”迎春手里拎着食盒,走去了桌边,忍冬端着水盆随后而来说道:“婢子服侍姑娘洗漱更衣。”
“怎么不见半夏?”周司宁边起身边随口问了一句。
忍冬边为周司宁顺着发,边说道:“她说昨日里姑娘交待下的事情她有一桩没办妥,一早起来就跑出去补救了。”
忍冬说完后摇着头笑了,半夏的粗心真是到了什么时候都不会藏着掖着,这率直的性子幸亏是跟在姑娘身边,这要是换个别的谁怕是都长不到这么大。
周司宁笑了笑,并没太在意,她清楚半夏的禀性,心有时候是粗一些,可她却从不会为自己找托辞寻借口,而是自己想着法儿的去补救。率直,忠诚,敢为敢当,这才是她留她在身边的原因。
一无可取的婢女她周司宁身边可容不下。
刚坐下来用饭,外面起了响动。
迎春往门边上站了站,都没用出去便听清了事情的始末。周霜安吃不惯只有白粥和咸菜的早饭在迁怒屋里服侍的婢女。
忍冬勾了勾嘴角,一顿白粥咸菜都咽不下,还说要清修?她莫不是以为寺里的清修就只是嘴上说说吧?
“莫须理会,你们也赶紧坐下来用饭,过会儿怕是就不得闲了。”
清粥小菜却颇合周司宁的胃口,萝卜豆腐粉素包也很不错,虽与府里的素包不同,吃起来却别有一番风味。
用了饭,忍冬便出门了,不亲自去盯着她心不安。
周司宁刚接过迎春沏的茶,半夏回来了。
“姑娘,婢子探清楚了,这寺里留住的人家真不少,不过邻着咱们院子住的都是京里有头脸的人家。前面那个院子住的是鸿胪寺陆大人的家眷,陆太太带着陆家九少爷和陆家十一小姐来为参加科考的陆家五少爷祈福。
咱们侧面那个院子,看着有些绕远,实则从边上角门出去有条小径几步就能到。那里住的人很是奇怪,出入的大多是青壮男子,婢子没敢靠前。”
半夏说完有些心虚的看了一眼周司宁,这桩事儿她没办好。见自家姑娘面色如常,又道:“姑娘,寺里的师傅说祈愿头香最灵,不拘哪个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