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言听完不由地笑了笑,低头说道:“我这是不是被偏爱了?”
陈筠踮起脚尖伸手摸了摸她的脑袋:“嗯,你别胡思乱想,因为我们是朋友啊。”
钟言心下感动,伸手环住了陈筠:“今天要不要和我一起睡?我们躺着聊天啊!”
陈筠毫不作伪地说了声好,钟言心里的欢乐更甚,直接把人带到了自己租的房间里。
雪梨很乖,见到陈筠这个陌生人的时候,只凑上去在她腿边闻了闻,接着回头冲钟言汪汪叫,钟言顺了顺毛,给它介绍:“这是陈筠,我的好朋友,你不能叫唤,要以礼相待。”
雪梨立马伸出两只前爪,翘着屁股趴在地上,等待着陈筠的抚摸。
陈筠见这么通人性的小狗,自然也是喜欢不已,便问道:“这是你养的小狗?”
钟言摇头笑了:“不是我,它很乖是吧?其实这是陆轻丞养的,就和他一样乖巧,他走后我就把它带过来了,总不能让它也没人管吧。”
说起陆轻丞后,钟言的情绪里多多少少带了一丝伤感,陈筠不忍心看她,只低着头唔了一声:“其实只有你觉得陆轻丞乖巧,我们都觉得他乖张来着。”
钟言闻言粲然一笑,自顾自地说:“因为我是钟言啊。”
因为她是钟言,因为他是陆轻丞,所以在遇到对方后,他们都成了外人眼里不一样的存在。
陈筠不想让气氛更加伤感,她眼睛一瞥就看到了不远处的水果,便抢着说:“你想吃水果捞吗?我做水果捞给你吃。”
钟言确实不会做,她就给陈筠打下手,而陈筠似乎是那种学习能力顶尖,生活技能也拉满的人,她低头做事的时候,有一种别样的魅力。
钟言一直在旁边看着,直到陈筠先把一颗葡萄送到了她嘴边:“来,你先尝尝这个,想要什么料我再加。”
钟言嚼了两下,就着满嘴葡萄味点头:“嗯,好吃,再多做点。”
见她主动提意见,陈筠自然是毫不犹豫地满足她。
两个姑娘吃饱喝足,躺在床上的时候,自然而然地谈起了各种话题,陈筠在这时候问:“今天不是看到顾槐舟了嘛,我记得你以前和他也挺熟的,今天怎么没打招呼?”
钟言无奈地笑了笑,看着漆黑一片的天花板回答了陈筠:“以前还不错,后来关系疏远了,现在我不是很想和他说话。”
陈筠若有所思地呢了一声,接着说:“顾槐舟确实看起来不像是和我们一个世界的人。”
这话正是钟言想说的,她转头看向身侧的陈筠说道:“你也这么觉得对不对?我也是这么想的,我总觉得他想的事情太多,我看不透,所以我不喜欢。”
陈筠点头:“嗯,他那大脑我们确实理解不了,不过理解不了也不是什么大事,不去理解就好了。”
钟言答应下来,又和陈筠说了点其他话题,直到半夜的时候才慢慢睡过去。
不过在那次饭桌上遇见后,顾槐舟又来教他们拉小提琴了,他一如既往大大方方,仿佛从未和钟言争吵过。
其他同学都很喜欢顾槐舟,钟言也不好说什么,只好跟着学。
在她的小提琴初见成效的时候,大学里第一次期末考试已经来了,钟言一个学期下来什么都没干,就连学习也是有心无力,结果当然可想而知,她考得并不好。
不过钟言现在没心思想那么多,她觉得自己好像陷入了一个死循环,她一直在这里打转,她出不去,别人也进不来。
回家过年的时候,钟言再次路过陆家,她脚步一顿,还是往他家的方向看去,敲响了他家的大门。陆轻丞妈妈开门后,钟言明媚地笑着问:“陆轻丞今年回来过年吗?如果回来的话,一定要告诉我一声。”
陆妈妈只说了声好,也不多说,微微点头就转身离开。
钟言抿了抿嘴唇,步履沉重地往自家方向走。
家里很热闹,还没到过年就已经有了过年的气息,在钟言打开家门走进去的时候,钟轲和他的同学们正坐在客厅里的玩游戏,一声又一声吵得十分厉害。
不过钟轲还有点良知,在看到钟言进去后,他顿了一下,接着就是往他那些同学们的背后缩。
钟言看着他讥诮地笑出声:“你还知道躲,难道是怕挨揍吗?”
钟轲看了她一眼,从同学背后站出来,弱弱地问了一声:“你回来了?”钟言无所谓地耸耸肩:“什么时候就不回来了,你别管我。”
钟轲现在哪敢管钟言,只要他出现在她面前,或者多说一句,他都面临着被打的风险。
不过钟家父母并不怎么在意孩子们的心情,他们只当这是小打小闹,没多久会过去的。
于是在过年前几天,他们要求钟言帮他们的弟弟妹妹补习一下功课,钟言想也不想就回绝:“不行,补不了。”
钟庭一听就骂她冷血:“你不要以为你读了个大学就不一样了,我告诉你,要不是我们在背后支持你,你能衣食无忧地去读大学吗?根本不可能。”
钟言嗯了一声,淡定地说:“你不说我也知道,补不了就是补不了。”
钟庭气得瞪了她一眼,夺门而出找亲生儿女去了。不过钟轲和钟绢怡显然也是不乐意,他们都和钟庭反着干后,彻底把钟庭给逼急了,赶鸭子上架一般非要开始这个匪夷所思地补习。
钟言在钟家姐弟面前坐下,眼睛盯着手里的书,头也不抬地问:“你们想补习哪里,告诉我我好开始。”
钟绢怡自然是不屑的,她撇撇嘴冷漠道:“不需要,你爱干嘛干嘛。”
钟轲却皮笑肉不笑地说:“你别啊,让这位姓钟的清华高材生讲课给我们听,就听听看她能说些什么。”
钟言看了他一眼,问出声:“你想听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