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
“你输了,枫彬语。”霜星若有所思地顿了顿,“w带着米莎已然走远,你所做的一切都徒劳无获。”
“不,至少现在,我有那个义务,去做一件相当有意义的事情。”我用力地拉了拉枪栓,卡住的弹壳如轻歌曼舞的蝴蝶般弹跳而出,齿轮与零件发出清脆悦耳的响动,“一件对烈士来说,相当有意义的事情。”
“可真是面目可憎。”兔子略带嘲讽地怂了怂肩膀,“你觉得你能杀掉谁?我w塔露拉一时冲动使你的自信盲目增长。”
“那得看谁是最该死的那个人。”
“卫道士,呵,卫道士……可悲可叹,只是一个靠仇恨度日的刽子手罢了。”
“收起你那虚伪的道德理念,兔子。”枫彬语注意得到,周遭的雾气渐渐浓郁起来,我知道,她想早些开溜,“你高尚,我卑贱,这是板上钉钉的事实。”
逞她施术的这段时间,把我想对她说的东西都一五一十地阐述出来罢,因为……
呵,因为我这该死的预感告诉我,这可能是我最后一次见到她本人了。
一个是感染者,一个则是纽扣人,我们过着不一样的生活,有着不一样的信念与执着,但彼此的命运却都如出一辙,对吧,霜星。
你也是这么想的。
“你注定要被这片大地所中伤。”我目光坚定地看向高高在上的白雪公主,“你所服务的事业,你所相信的那些理想与理念,终将被人世沧桑所唾弃,被诡计多端的阴谋者利用至极。”
“他们会迫使你低下自己高昂的头颅,会把你打的遍体鳞伤,会教唆世人认为你猪狗不如,而你毕其一生的贡献在欲望满身的同类眼里,却是理所应当,脆弱渺小。每个人都有自己应当扮演的角色,不要想着喧宾夺主。”
“霜星,有时,你所相信的仁慈,只是世间灾难的一部分。”
兔子沉默了,惨白的脸颊变得阴冷瘆人,握住法杖和短刀的双手逐渐用力,乃至于微微颤抖。
“这世界未曾有你所想的那样糟糕,枫彬语。”
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反驳我的,就如我无法认同你的所思所想,你肯定会提出一套与我针锋相对的说辞。
“你很厌恶这片大地,这个社会,这座城市,甚至是这条街道,你对它们的失望助长着自己的怠惰与疯狂,我们不会是同一类人,即使我尊重你所选择的道路。”霜星义正言辞地继续说道,“你曾经相信过的,却又放弃了的想法与追求,我来替你实现。”
……
……
【仿生人,会梦见电子羊吗?】
或许此时此刻,卑鄙与高尚,才真正地失去了它们原来所具备的褒贬意义。
两人都在用自己的方式苟延残喘,拼尽全力地活到现在。
活着,让自己别死,只有活着,才有资格看清前方的路,才有资格用自己独一无二的经历去辨别,他人的道路,孰对孰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