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仔细想想魏刚刚跟你说过的话,枫彬语,从今往后,你要学会独立思考,而不是要我来对你指手画脚。”九继续说道,“【你和绘绘子就是同一类人,你们都只是笼中鸟,即是工具,也是威胁】,你就想想看,他为什么要这么说”
“……”
事实证明,枫彬语举一反三的能力还是出类拔萃的优秀。他马上就得出了一个相当恐怖的结论。
如果说,绘绘子现在的神经系统是由她的本我意识和寄生虫的求生意志相互组成的。那么,同样的道理,我是【残】选定的宿主,而【残】就好像另外一只寄生虫——一只寄生在我脑袋里的恶心虫子。
“哈哈……”
枫彬语发颤着笑了,现在,他逐渐明白了一切。
原来如此,绘绘子,原来如此。
我们之间并没有什么不同之处,我们都只是将性命托付于怪物的行尸走肉。
“哈哈……哈哈……”颤抖的笑声回荡在空屋之中,“我……原来我也……”
“你几乎了解到了关于她的一切,枫彬语,这也许会在很大程度上改变你对绘绘子的看法。但是,只要你做好自己分内的事,你怎样去看待她那都与我们毫无关系。我的建议是,你应当设身处地地替她想想。依旧把她当做你的同事,当做一个普通的学妹去看待。”九冷眼旁观着,“不要觉得这很残忍,枫彬语,如果没有寄生虫的作用,绘绘子不可能在圣伊丽莎白活下来。你也一样,如果没有【残】的话,你早就被埋在烈士陵园的泥土里了。”
“被政治内化为工具的人,永远都不要想着违抗国家的意志。”
我从九的话里听出了这样一句潜台词,或许只有这句话才是驱使我写下龙门往事的根本动力。
我并不仇恨九的直言不讳。所谓良药苦口,忠言逆耳。在工作岗位上勤勤恳恳接近二十年的她,一直都在尽自己最大的努力去保护近卫局的新生一代,只可惜造化弄人——廉政公署那件事情真的改变了很多东西,也同时改变了枫彬语周围之人的一切。
陈,九,绘绘子……她们都要给魏彦吾的权利之争买单。
“……”
“……”
“我知道了。”
枫彬语逐渐冷静下来,他坐在沙发上,像个无助的孩子一样,麻木地注视着脚下的木质地板。
“还有一点,枫彬语。”九站起身,漫步走向屋里的那面窗户。
茶水已经变得冰凉,不再冒出密密麻麻的雾气。
枫彬语:“什么?”
“我没有把任何人当做武器。”女人看向夜空,漆黑的天空澄澈如洗,“我给了你和她一样最珍贵的东西,一样绘绘子梦寐以求,拼死都想得到的东西。”
九:“自由——我保护着一只笼中之鸟得以生存的自由和权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