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想怎么交易？”炽黎沉声开口。

“互惠互利。”言溪神色认真起来，“现在你和我是绑在一条绳上的蚂蚱。你附身在手镯里不能做任何不利我的事，同样，我替你隐瞒行踪。”

不管怎么样，炽黎都是一颗定时炸弹。他实力莫测，强行赶又赶不出来，放这么个身份实力成谜的人在身边如果不加以约束实在太危险。

炽黎金眸一眯，缓缓勾起唇，“再加一条。你要帮本尊恢复魂力。”

等他灵魂稳定了，他才能在离开墨镯的情况下隐藏自己的气息。

出乎他意料的是，言溪并没有反对，直接应了下来，“可以，不过得在我力所能及的情况下。作为交换，你也要在能力范围内提供给我帮助。”

言溪眼中跃跃欲试，活了万年的老怪物，知道的应该不少。正好她对天启大陆有许多不了解，有了炽黎在相当于有了一本天启百科全书。

“签订契约吧。”炽黎双手环胸，一缕赤金色的火焰墨镯飘了出去，隐没在言溪额头中。

言溪神识下意识地抵抗，后来发现对方并没有什么危险性，里面夹杂着无数信息，正是他们之前口头约定的条件，信息中透着一股约束之力。

原身的记忆里也有契约的概念，只是她层次不高，了解得非常少。只知道一些灵师或者强大的玄者能够契约魔兽，驯服魔兽为自己为战。

不过那些契约……是主仆契约！

她眯了眯眼睛，神识小心地探上去。

墨镯里炽黎冷哼一声，像是知道言溪的想法，“本尊不会用那些下作的手段。”

察觉契约之力里确实没有什么强迫的手段，言溪才放任自己的神识留下印记。

她的神识和赤金火焰缠绕在一起，世界法则形成约束之力分别进入两个人的身体。

然而下一秒，异变突起！

赶在世界法则之前，言溪神识海深处突然升起一阵阵异动，不断震颤。

一道金光在她脚下勾勒出繁复的符文，墨镯宛如回应般金光大作。

一股温暖的力量分别流遍言溪和炽黎体内。

炽黎感觉到一股神秘的能量流遍全身，他的灵魂体瞬间凝实了不少，竟然比他沉睡千年的效果还好！

他脸上滑过讶异之色，可是还不等他惊讶完，外面突然传来砰得一声。

言溪像是遭到了重击，毫无预兆地一声倒地，身体宛如抽搐般蜷缩起来，像是承受巨大的痛楚。

她双手死死扣住地板，纤细的小手上因为疼痛青筋暴露，鲜血不断从她口鼻耳窍涌出，就连身体也不断渗出鲜血。

细碎的画面自她脑海里一闪而过。

昏暗密闭的空间，一道温柔的女声好像在说些什么，她睁不开眼睛但是四周很温暖，仿佛回到母亲羊水中那般安心。

但是隐隐之中，她似乎能察觉到一股隐秘、黑暗的力量，暴虐而冰冷，一直在窥视她，或者说……观察她？

这个梦她一直在做，在21世纪从她有记忆起便一直做这个噩梦，直到七岁。

可是和以往不同的是，这一次那些画面持续得比梦境里任何一次都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