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是同一个项目,棠意礼捏把汗,怕因为自己坚持离婚的事,耽误了荀朗的工作的。
心里对离婚的不确定似乎又多了一丝丝,不过这种歉疚没有持续太久。
挂上电话没一会儿,荀少昂就醒了。棠意礼把全部精力都放在儿子身上,后面的几天里,她带着荀少昂去了卢浮宫和埃菲尔铁塔,还去坐游了船,不过水上风大,荀少昂又不爱戴帽子,怕孩子感冒,她们坐了一站就下去了。
棠意礼费劲心思的游览计划,玩了四五天,她终于发现讨好一个周岁的孩子,其实不需要太多的技巧,只要给他一个能玩泥巴的沙坑就够了。
红楼公寓下面雪化掉之后,草坪变得湿润松软,荀少昂特别喜欢在里面刨土,棠意礼便冒着物业开罚单的警告,还是让儿子在里面玩了很久。
保姆站在一旁颇为骄傲地说:“这要是放在西山,刨空了,也没人敢说一句话,偏偏这里的物业事儿多。”
棠意礼没接话。
保姆的话虽然粗糙了点,却是实情,荀少昂在翟府金尊玉贵,得到的地位和物质条件确实非寻常人家能供养得起。
她默默一叹,又被重新拉回到离婚和抚养权的问题上。
趁着楼下物业来赶人之前,棠意礼带着儿子和保姆上楼。
洗手、换衣服、喂水,都是棠意礼亲自操作,同时,她叫保姆去厨房切点水果给儿子当下午茶。
可一个转身,保姆不见了人影。
棠意礼微微皱眉,抱着孩子去房间找人。
她不是故意,因为房门是开的,她便听到了保姆在用手机与人发语音。
“……是吗,你这么说我就更担心了……这样的话,回去不就意味着失业了吗,我可不想丢工作啊……”
“我也是听吩咐做事,老爷子到时候不能怨我啊……”
“咳咳。”
棠意礼出声提醒。
保姆背对门口,身形猛得一挺,赶紧收起手机来,她转过脸的时候,笑容有些窘和尬。
“不好意思啊……我跟家里另一个保姆在通话,主要是打听一下老爷子的态度。”
照顾荀少昂的保姆有两人,棠意礼是知道的,工作期间两个保姆有交流也没什么,只是来了巴黎,她们还在交流,这就有点那个了。
棠意礼一向不喜欢过于伶俐的佣人,于是,肉眼可见的,她脸色不大好看。
而保姆呢,也没跟棠意礼相处过,只知道这位“云”少奶奶跟少爷关系一般,而且下人之间流传着他们要离婚的说法,所以,心里上,她没太把棠意礼当回事。
之前有荀朗在,她贪表现,处处规矩,荀朗走了这些天,人就有些懒散了。
她有点怨言,忍不住吐槽给棠意礼。
“我在西山带小少爷,本来是件美差,可没想到被荀先生带到了法国,也不知道回去之后,还能不能保住工作。”
棠意礼抱着孩子,原本不想多问,可事关少昂,她还是要把孩子身边的人了解清楚。
“为什么说你会丢工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