棠意礼受伤的脚踝已经露了出来,雪白的一截,连同雪白的脚丫和浅粉色健康的指甲,她少见得没有涂任何甲油。
她接过毛巾,扣在患处,但因为动作有些随意,毛巾又被荀朗给拎了起来。
“包扎紧一些。”
他边纠正边动作,用力时弄痛了棠意礼:“轻点轻点,我可不是你们运动员,没有钢筋铁骨。”
荀朗稍稍放松,可还是把毛巾服帖地固定在她关节上。
棠意礼指着厨房方向,“物业提供了医疗包,不知道里面有没有药。”
荀朗沿着方向走过去,从橱柜的角落里找了一会儿,棠意礼趴在沙发背上,露出两只眼睛,细细观察这个突然出现的男人。
她还特意留意到,荀朗的大臂,连接肩膀那一块,确实肉眼可见的坚硬和粗大。
她想起了James的话。
棠意礼扬声地问:“你现在还是每周去三次健身房吗?”
“几乎每天都去。”荀朗终于找到了一管白色药膏,上面写满了英文说明,他拿着走过来,低头查看,忽然听见棠意礼自言自语叨念着。
“难怪好像又粗了。”
荀朗抬头,棠意礼瞪着眼睛,“我是说你的胳膊,又粗了。”
荀朗似笑非笑地看着她。
棠意礼这才反应过来,自己这话有点怪,特别是用粗来形容男人的身体时,语言有些干燥易燃呢。
棠意礼舌头打结,后背出汗。
她不知道还能怎么解释,瞪着眼睛看着面前的男人,最后只好问:“你找到药了?”
“嗯,快过期了,不过还能用。”
荀朗挤了一些在手上,连同药膏和手掌一并搓热。
“你把毛巾打开。”他发指令。
棠意礼有些羞惭,封建裹小脑那一套又上来了,“我自己也可以敷的。”
“你不会。”荀朗很果断,合掌蹲在沙发旁再次示意,棠意礼无法,取掉毛巾。
男人又搓了搓掌,然后用温热掌心,包住患处。
第一秒,棠意礼羞涩地低下了头,从第二秒开始,她的身体猛烈往后仰,后脑压在沙发靠背上,生生按出一个坑。
棠意礼五官狰狞,望向天花板,发出无声的呐喊:这个男人果然不爱我!
太特么疼了!
为什么!
为什么电视剧里的情节,到她这就变了呢?!
你侬我侬的画面,根本没有发生,荀朗是发自真心地在给她治疗,根本没有一点谈情说爱的意思!
凝涩而重的手劲,对着伤处用力推拿了几下后,棠意礼的脸和脚踝处一样的红。
她一脸生无可恋地看着荀朗离手,说了声,谢谢。
荀朗返身去卫生间洗掉手上的药膏,回来嘱咐她,“今晚脚别用力,明早应该就可以下地了。”
“我觉得你如果不当总裁,去做个跌打医生也不错。”
棠意礼从疼痛的仇恨里回过神,左右端详自己的脚踝,发现好像好很多,认真地表达欣赏之意。
“当运动员的没有几个不受伤,大家基本都会一点,像魏然,他还会帮人家把脱臼给安回去。”
这算是久病成医的现实演绎了。
荀朗当个故事讲着玩,却把棠意礼给听难过了。
“你为了游泳一定吃了很多的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