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子俩如此作态,搁谁都觉得脸皮发烫,羞愧欲死。
然而左少邦非同常人,内心强大到刀枪不入,居然抬脚,真的走在了两位“长辈”前头。
这时,有人来报:“禀太傅,痕王拜访。”
左少邦回头看了白无绝一眼:“即刻起,不接访客。”
何寿、何邑两父子齐齐一翻白眼,直觉得方才那些猜测揶揄没有冤枉左少邦,但何田田明摆着胳膊肘往外拐,他们出师无名,也不好强硬地插管左少邦家事,只能暗自忧心。
三人去远,何田田这才哭了。
墨清淮一叹,问白无绝:“你和太傅怎么回事?”
白无绝心中也是百思不得其解,她自己都不清楚,又如何回答别人呢。
却见何田田显然受到了伤害,只得牵强道:“他可能对我的千雷阵感兴趣吧。”
这个借口,墨清淮倒欣然接受,左少邦当时那一摇头,可把几位皇子的好奇心都给摇出来了。
“你呢,对太傅是否仰慕?”他问。
“毫无。”白无绝道。
何田田扇着泪眸:“真的?”
白无绝只得道:“我与墨千痕结了婚契,行过天作之礼,名分已定……”
“这不重要,功值、名望和女人,只属于强者。”墨清淮举扇制止她说下去,“本殿相信你心思纯净,可太傅却表现的如此奇怪,总归不妙。”
诚然,白无绝觉得那是相当不妙。
何田田抽抽噎噎,任谁都看得出她的委屈。
白无绝不禁有些手足无措。
“要不这样……因你得了封妃水灵,痕王府恐不安生,大皇兄不明抢,却防不住暗夺,何况皇都内武者众多,为水灵铤而走险的比比皆是,痕王府又无一护卫……不如……”
墨清淮建议道:“不如你跟本殿走吧,住本殿府里,闭关个一年半载,待将水灵炼化完毕,再决定后路。”
“哪用一年半……呃!”何田田想起某人生吞水灵的事迹,还好白无绝给她个眼色,否则就给抖出来了。
“一年半载是少的,有人追求精益求精,三年五载都有可能。”墨清淮没留意她的失口,对白无绝道,“本殿府中也算清静,你安心住着,住多久都行。”
人家如此周全,白无绝不愿当面拂他好意:“那就叨扰三殿了。”
“我也去。”何田田举手,“绝爷要是走了,少邦哥哥回来我不知道怎么交代。”
“不许你去,你呀,和太傅好好谈谈,别让外公和舅舅为你操心了。”墨清淮轻点她脑袋。
何田田立刻蔫了:“啊?谈谈?我都不大敢跟少邦哥哥说话……”
“没出息的丫头,怎见了太傅跟老鼠见了猫似的,请太傅救白无绝的时候,你不是挺有主见吗?还拿合离当筹码!幸没离成,否则你让何家脸面往哪儿搁?”墨清淮笑骂道。
合离?白无绝这才明白左少邦怎会好心来救自己。
这丫头的恩情,真是叫她不好还啊。
“别怪表哥没提醒你,太傅他本无意娶妻,你嫁他是父皇十几道圣旨逼来的,莫耍小孩子脾气,仔细想想自己的终身幸福。”墨清淮语重心长。
何田田:“……哦。”
嫁人这么久,每日里独居一隅,无人问津,跟蹲冷宫一样,还得顾着体面不敢回娘家诉苦,个中滋味或许只有陪她一起的白无绝深有感触了。
白无绝只想说:一头热的婚姻,谈何幸福?
可这话要是出口,小丫头能哭两缸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