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还是我自己来吧。”
月缨缨穿得是平跟鞋,上下床都方便些。
“你长大了……”似乎做长辈的都喜欢说这句话,柳知音很是欣慰,“好像突然之间,你我就没那么多隔阂了。”
月缨缨一边面无表情地听她唠叨,一边去摸枕头里是否有针,被子是否有拆开再缝的痕迹,床头柜是否被安装过窃听器。
等到确认没东西后,柳知音也唠叨完了。
“好了,我也该走了,你记得别叫底层的人跟你一起住,普通的玩玩还可以,这里阶级分明,很容易被诟病的,这对你以后跟百里少爷接触更不好。”
柳知音说罢便想离开,月缨缨好奇地喊住她:“你不跟我一起?”
柳知音顿在原地,感动地回头:“不了,我跟交响乐团住在一起,就在楼下的大隔间呢,你想找我的话可以随时来。”
月缨缨点点头,目送柳知音远去。
等人走后,她干得第一件事就是把窗帘拉上,窗户的开关摁得死紧。
在海上的十五天,最要预防的当属海难,海龙卷台风等,再不然就是人为的沉船,所以等下的第一要紧事就是看逃生圈和救生艇在哪。
说到轮船事故,月缨缨不禁想到《泰坦尼克号》这部电影,或许她现在就是杰克,薄言君是露丝,而副本的故事就是一个底层摸爬滚打的青鸟女子,和上流社会贵族的爱情故事。
她笑了起来,镜子里的模样有点傻。
不过须臾,她就回过神来,脸上出现愕然。
“怎么回事?怎么搞得跟觊觎社长一样,太猥琐了……”
月缨缨拧着眉,打心里对这种突如其来的想法感到羞愤,不耻,以及——
“我应将社长视为恩人才对,他多次救我于水火,人又那么强大,气质出尘而飘渺,应是我崇拜尊敬的对象才对。”
这样想着,心中那股令人琢磨不透的飘飘然情绪便消失殆尽。
她一直觉得这种情绪有些不稳定,对她来说这种不稳定代表了未知,让她很害怕,所以摒弃掉是最正确的选择。
月缨缨对着镜子笑笑,打开水龙头洗漱。
这里的洗浴设施还是很齐全的,洗完之后她换上白色浴袍,打开箱子,好奇地试用民国时期的护肤品。
一种凝露香膏,用食指擦一成出来会呈透明状,香味很淡,闻着像茉莉。
“嘭嘭嘭!”
月缨缨正在梳头发,这头发弯弯曲曲的不好梳,她在考虑找游轮上的理发店给拉直了。
忽然门响,引起警觉。
她走到门边,握着门把手说:“外面是谁?我已经睡了。”
顿时传来三个女声的娇笑:“这么早就睡?也不知道你天天夜场主唱的柳如霜,是怎么开的这个口!”
似乎是三个来找茬的。
月缨缨想了想,未免引起别人注意,她还是打开门让三人进来了。
一水的红紫旗袍,顶着时下流行的大波浪卷,手里一把圆扇,可惜如此风情的装扮,在三人身上就如同母猪上树般辣眼。
“没想到你还真准备睡了。”三人毫不客气地坐在床上,双腿交叠,露出白花花的大腿来,一点也不注意形象。
月缨缨站得离她们远了些,没回话,就只顾用梳子梳头。
这三人见她不理会,也不生气,自顾自就说起话来。
“这枕头真不错!”
“好软的床,好软的被子!”
“这房间可真宽敞,不愧是柳知音的手笔,那留过洋再回来的就是不一样!”
“咱三个的箱子都放的下呢!”
“可不是嘛,比底层好多了,等下就搬过来。”
“我去开开窗……”
月缨缨听着三人的自言自语也不恼,任由说去,等到三人提出要搬来时只觉得脑子有包,再听到要去开窗就忍不住了。
那上面可是有用头发夹在窗帘褶缝中以防止别人在房间动手脚的机关!
她好不容易搞的。
“站住!”一声厉喝吓住了三人中个子最高的那位。
她骂骂咧咧地站起来:“你想干嘛柳如霜,你造反啊?”
被喝住的女人眼角有两点故意画上去的泪痣,她反应过来后觉得面子上挂不住,张嘴就骂:“小蹄子长能耐了,看来是以前在青鸟区教训你的时候没让你记住,让你有了这生硬的翅膀!”
月缨缨白了两人一眼:“我是公司正儿八经捧出来的新人,什么时候在青鸟区待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