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兄身上的两种寒毒，一种是穷奇寒毒，一种是炼化冰龙涎草所致，”陆如酒平静如水的声音徐徐传来，听不出本人的情绪。

沐清弦闻言，咬牙移开了视线，以师妹的性子，听到这种话，根本不可能在隐瞒下去。

毕竟，她已经恢复记忆了。

相对的，褚旷则是皱紧了眉，这件事听起来和陆如酒关系匪浅，陆如酒这种表面的平静，其下只会暗流涌动。

“蓉蓉可能不知道，师兄从前并非冰灵力，而是长歌门独一份的雷灵力，”陆如酒眉目低垂，看不清表情，“因为我执意去碧云湖寻药，导致我和师兄被困于碧云湖底，师兄强行炼化了冰龙涎草，我才得以保全性命。”

“由于冰龙涎草无法彻底炼化，师兄灵力发生转变，修为进境缓慢，加上在碧云湖内附体的天州寒毒，困扰师兄多年。”

“于此，我愿承担责任，但寒毒难解，我也只能做到以丹药辅助平衡寒毒。”

陆如酒如实解释了一番，不仅明歌一脸惊讶，连褚旷也陷入了沉思，

难怪，之前沐清弦因她受伤，如酒会这么生气。

难怪，之前陆如酒总是会偏向沐清弦。

“现在师兄的寒毒，我能用丹药控制住，至于魔气，我实在束手无策，我只是一个炼药师，你们不要对我太寄予厚望。”陆如酒拱手，终于将一切说了出来，她神色坦荡而豁达，

唯一不太好的，就是这些被褚旷听到了，这些是她的陈年旧债，褚旷应该没必要为此改变自己的行动吧。

“原来是这样，”明歌张了张嘴，完全没想到会是这种情况，她最初遇见沐清弦时，还不通医术，只是家族的普通修士，后来她学了医术，沐清弦很少会让她把脉，开始明歌不在意，毕竟沐清弦表面很健康，没想到暗里竟然是病体沉疴。

“你认为我会迁怒如酒，所以不愿意告诉我吗？”明歌睁大眼睛，看着沐清弦。

沐清弦迅速摇头，“不是，此事牵连甚多，只会让你担心，我不想让你这样。”

明歌眼角微红，秋水明眸盈满了悲伤，“我们不是说过吗？要一起承担，一起面对困难，你就是这样回应我的吗？”

沐清弦沉默不言，事关自己的身体，他有自己的考量。

“你主意大得很，你说话啊，”明歌眼眶里有泪水打转，她在这里待着，觉得五脏六腑都在发痛，干脆跑了出去。

陆如酒和褚旷面面相觑，瞧了眼愣在原地的某人，

“师兄，快去追啊，你怎么可以让小姑娘这么伤心？快去道歉，”陆如酒恨铁不成钢地催促着，有误会就赶紧说开了，拖的时间越长，越容易出问题。

沐清弦回过神来，点了点头，迅速沿着明歌离开的痕迹跟上。

山洞里只剩下陆如酒和褚旷两人，陆如酒无奈一笑，“我们走吧，剩下的事，我们也帮不上什么忙。”

褚旷颔首，突然问道，“你很愧疚吗？”

陆如酒本来安静地往前走，闻言转头看他，目光平淡而温和，“愧疚吧，但那是很多年前的事，该做的我都会做的，你不用为此改变，当做不知道也可以。”

褚旷叹了口气，抬手捧住陆如酒的脸蛋，“不用总是这么见外，陆如酒，虽然没有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但在我这里，你已经是我未过门的妻子了，你不想让我帮忙，我很难过。”

陆如酒也不反抗，看着褚旷装难过地样子，微微一笑，“但你确实不用帮不上忙呀，你只要做自己就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