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危楼撇了撇嘴,陆如酒不识好人心,他乐得清闲,濯心阁本身不参与正邪之争,每次帮陆如酒查消息都得暗戳戳的,以免踩雷。
濯心阁传承已久,江危楼并非白手起家,是从他的师傅那里继承了阁主之位,阁中有些老人心有不服,他行事难免会畏手畏脚。
所以他才会觉得褚旷可怕,临渊阁从无到有,几乎是褚旷一手组建,即使背靠巫谷,褚旷的掌控力依旧惊人。
“谈湖玉髓一事,临渊阁也有关注,”江危楼犹豫了片刻,临渊阁一向低调,但关于谈湖玉髓却一反常态,势在必得。
陆如酒挑了挑眉,她很久之前是让褚旷看过那份手写的单子,但褚旷从没作过其他表示,她沉吟片刻,说道:
“你尽力而为就好,如果临渊阁来势汹汹,不必强求。”
反正那些药材,不管经谁的手,兜兜转转,最终也只有一个用处。
江危楼颔首,将其他一些情况告诉陆如酒,实在没有什么话可说了,最后才说:
“陆如酒,家主,不,你爹,让我今夜三更时分,带你离开本家,对外,就说,你畏罪潜逃。”
闻言,陆如酒眼睛亮了几分,她在这里关了够久了,就算不推出去公开审判,陆父也该有所决断了。
“好,”陆如酒爽快地答应,牢房之中一片灰暗,衬得陆如酒的面色晦暗,但眼底却泛起微光。
江危楼嘴角抽了抽,这和他想象的不一样,当初江危楼离开陆家之前,心情可是很复杂的,而陆如酒淡定得不像样子,
明明都被提出家门了。
江危楼不知道,陆如酒最初的要求,比这个更加直接的,不过按照现在的情况发展下去,最终结果也八九不离十。
两人约好时间,便散了去,以便各自准备。
……
酒仙居。
楼下客人来来往往,酒仙居的顶楼却一片肃穆,走廊中并没有侍卫巡守,但江危楼却不由得打了个寒战。
他当初为什么要讲究排面,上来就往酒仙居订房间?
如果能重来一次,江危楼表示自己一定要低调做人。
江危楼本想包下酒仙居顶楼,结果却被告知有人包了一半。江危楼不是以势压人的主儿,就把剩下的一半拿下了。
本来两人相安无事,江危楼本身也性格谨慎,不会主动生事,但那个褚旷卖了个破绽。
江危楼觉得是个结交朋友的机会,就上去搭话,然后被褚旷威逼加利诱,就答应了他的条件。
他在陆父面前委婉地提了下陆如酒,信誓旦旦地表示自己和大小姐交情甚好,如果不是时机不对,江危楼毫不怀疑自己会被家主打死。
好在陆父需要有陆如酒信任的人联系,就将具体的安排透露给了江危楼,才有了先前那一出。
“江阁主,情况如何?”褚旷双手搭在栏杆上,清冽的目光极为透彻,仿佛能窥见人隐藏的心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