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人的脸色白的像纸,“你……”
“呦。”宁世镜如梦初醒,“你做什么挡在这,跟鬼似的。”
蓄意报复,这绝对是蓄意报复。
几人敢怒不敢言。
天知道,他们真以为那就是个小侍婢,谁知道竟然是宁远侯的嫡女,皇后娘娘的亲嫂子,若是知道,他们就算死也不敢对她动手啊!
这回好了。
眼看皇后瞪着眼睛,像是要吃人,宁家的小国舅更是一而再、再而三,明目张胆地当着皇帝的面使绊子。
可座上的皇帝呢?
一没训斥国舅爷,二没理会他们几个,只是牵过了他那心头肉—皇后娘娘,让她在自己身边落座,这才分出神来看他们。
眼里的冷漠,差点将他们冻杀。
得,这是彻底没活路了。
楚云漾安抚住了身边躁动的人,冷冷道:“西川王诚,溪河李立宏,江都康寿,行军之际,意图不轨,来人!拖下去,重打八十大板!”
八十……
按常理来说,五十就能要了一个人的命,八十,那不是直接送葬了?
为首的是康寿,一听这话,吓得面无人色,连忙叩头,“皇上饶命!皇上饶命,臣等当真不知那位竟是……竟是……求皇上开恩!”
“闭嘴!”
一根筷子兜头砸了过来,他们来之前,皇帝和宁兮瑶正在用膳,如今气急了,宁兮瑶也不管了,指着他道:“你的意思是,这要是个侍婢,你们就能为所欲为了?”
皇后竟然打人了。
陈思上前拉住她,眼里尽是冷光,“皇后娘娘说的是,请问康公子,眼下正在行军途中,众位将士都在备战,几位却藏着如此龌龊的心思,还有脸向皇上喊冤吗!”
几人被她喊得一哆嗦,脸上生了黑痣的王诚索性道:“这……这事的确是我们做错了,可……可皇上自有决断,轮不到他人说三道四!”
话还没说完,后脑勺就被人重重来了一拳,王诚捂着头,却见小国舅正伸着胳膊,眼神冷酷,幽幽道:“伸个懒腰,对不住了。”
谁让这畜生说他媳妇的?
行,真行。
哪有伸懒腰还抡圆了胳膊的?这一下打的王诚头晕眼花,半天没缓过劲来。
只剩李立宏了,他比刚才那两个稍微聪明些,连连叩头,“皇上,臣知罪,臣有错,可毕竟柯小姐没有什么损伤,请皇上开恩,从轻发落,也请国舅爷和国舅夫人手下留情,别还没等到皇上发落,咱们几个就交代在这了。”
这话厉害得很。
认了错,也指出了柯菱并未受伤,甚至还隐隐指责宁世镜夫妇越俎代庖,蔑视皇帝。
“好一张利嘴。”
皇帝不为所动,面色越发冷漠,“只可惜心肠龌龊。朕告诉你,这件事是家事,柯小姐许给了宁家,就是宁家的人,你羞辱国丈的儿媳,还指责皇后,国舅夫妇,就是在打朕的脸!”
几人震住了。
从前就听说皇帝护短护得厉害,如今可真是见识了。
就是个拐着弯没过门的宁家儿媳,他也爱屋及乌。
别说挨了皇后一筷子,挨了小国舅几拳,合着就算今日他们叫皇后和国舅整治死了,皇上也不会责怪的。
几人傻了眼,彻底绝望了。
这时,曹之栋才姗姗来迟,连滚带爬地进了门,磕头道:“皇上,臣来迟了,臣管束不严,请皇上治罪!”
似乎是跑的急了些,头发散乱,神情愧疚至极,皇帝扫了他一眼,没开口。
在场之人盯着他,只觉得他被这几个徒弟给带累了,实在无辜至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