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宁兮瑶身侧的柯菱知道，那不过是假象。

柯菱颤颤巍巍张了口，刚想说什么，却顿住了，斟酌半晌，到底是没开口。

皇帝没理会他，只叫人把几个色欲熏心的东西拖了下去，叫人行刑。

监刑和动手的都是陈思手底下的人，自然毫不留情。

惨叫声震天。

柯菱紧了紧衣襟，宁兮瑶回过头来，将她严严实实挡住，又亲自送了她回寝居。

路过曹之栋时，柯菱感觉一道阴毒的目光落在她身上，让她浑身颤栗。

不过很快，曹之栋就垂下了头，像是什么都没发生一般。

无人知道其中内情，是以曹之栋也就判了个管教不严的罪过，关了禁闭。

回了寝居，柯菱浑身发抖，陈思只能抱着她，安抚了好半晌，她终于缓过来了，哑着嗓子道：“给……给皇后娘娘和小陈大人添麻烦了。”

“这是什么话？”

宁兮瑶心疼不已，替她暖着手，“这帮混账东西，无法无天的，若不是当着人，我非要亲自动手才行！”

柯菱一张小脸惨白惨白的，“方才国舅爷那两下打得挺实诚，臣女都听见了，几人都伏法了，娘娘不必介怀。”

受了欺负，还要反过来安抚他们几个，真是太窝心了，宁兮瑶眼圈红了，有些想哭，陈思见状，故意道：“瞧瞧，这才是大嫂嫂的款儿。”

“呀！”

柯菱脸一红，捂住了脸。

几人这才略略好了些，柯菱犹豫片刻，欲言又止，宁兮瑶看出了端倪，问道：“怎么了？”

“娘娘……”

柯菱说道：“方才他们几个将我围住，那时……曹之栋曹大人碰巧路过，他分明能够救下我，可他却没有理会，匆匆走了。”

宁兮瑶瞪圆了眼睛，这里头还有曹之栋的事？妈的，她刚才还觉得他挺无辜，没想到也是个混账羔子！

“你等着。”宁兮瑶冷冷道：“我这就去告诉皇上。”

“娘娘！”

柯菱拉住了她，“事情已经过了，他不会认的，因着我一人，开发了三位官员，已经很是张扬了，无端生事，只怕要有闲言。”

的确如此。

若是当场按住了还好说，人都打了，罚也罚了，再计较不太合理。

宁兮瑶捏了捏拳头，“放心吧，这笔账我记下了。”

两人哄着柯菱睡了，出了门，陈思皱眉道：“娘娘是否想到了？”

宁兮瑶低低道：“曹美人是他女儿。”

那个偷了她凤印，意图阻拦封后大典，后来冻死在西苑的那个曹美人。

看来，曹之栋是因为这件事，跟宁家结了梁子了。

“不止如此。”陈思蹙眉，“那三个蠢的，不认得柯小姐也就罢了，他总是认得的，难道就不曾提点过？”

“提点？”

宁兮瑶抿紧了嘴唇，“怕是故意诱导他们对柯菱动手了，柯菱这是吃了挂落了，这一遭，是我对不住她。”

“娘娘别这么说。”

陈思说道：“曹美人之死，我也有责任，论起来，咱们该一道承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