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是真说了,只怕自己就再也见不着这个单纯的小姑娘了。
宁世清顿了顿,随后道:“不必如此麻烦,这几日送来的药,你能否帮我倒了,若是墨松来问你,你就说都喝尽了,可好?”
明儿有些不解,但转念一想也是,苏郎君每日里忙得跟陀螺一样,如今还有伤在身,哪能顾得上这里,不如先停了药,过几日再说。
面对着他殷切的目光,明儿豪情万丈的点了点头,“成,那就这么办。”
宁世清眼睛顿时亮了,于是耐心教导了明儿如何神不知鬼不觉地倒了药。
苏策不是傻子,每日都会有人来查看屋中的摆设,譬如花草、痰盂一类的。
后几日照样有人查探,可并没发现任何异常,明儿每次端出去的药碗都是空的。
只是宁世清越来越容易呛水了,每日里沾湿的帕子多了两三条。
可惜苏策彼时已经顾不上他了,因为郎秀替宁兮瑶送来了回信。
只有一个字,而且还是郎秀代写的,却也足以让他兴奋不已了。
“见。”
他赌赢了,他明白宁兮瑶的软肋就是家人,若是他扣住宁世清,宁兮瑶再是厌恶他也会妥协。
只要她能到自己身边来,苏策什么都不在乎。
墨松许久没见自家郎君如此兴奋,一面替他磨墨,一面问道:“郎君可是遇上了什么好事?”
苏策的唇角抑制不住地往上扬。
这就不用问了。
除了那个人,还有谁能够如此这般地牵动他们郎君的情绪?
看来是要得手了。
墨松回忆了一下那位要命的脾气,吓得连连摇头。
当初在秦淮河畔那份折腾,他现在都记得,哪有人逃跑不成就点火烧院子的?
偏偏他们郎君着了魔一般,爱到了骨子里。
真是一段孽缘呐!
苏策淡淡道:“去客房,取一件他的衣裳过来。”
“是。”
宁兮瑶提了个条件,让他提供宁世清的衣裳,如此她才能更加确定宁世清在他这里。
他并不在意。
墨松转头去了客房,门一开,明儿正在床边喂宁世清吃茶,基本上吃一半咳一半。
地上撂着几张帕子,明儿解释道:“郎君越来越容易呛着了,你赶明儿跟苏郎君说一说,别是病症又重了吧?”
墨松扫了宁世清一眼。
那种药会让人越发虚弱,各种部位都会出问题,呛水也是正常现象。
是以他敷衍地点点头,吩咐道:“我晓得了,取一件郎君的衣裳交给我。”
明儿不明所以,“你要这个做什么?”
“你别问。”墨松皱眉道:“快去。”
明儿依言取来了衣裳,墨松拎着出了门,丝毫没发觉身后的二人都松了口气。
明儿迅速起身,拎起一堆湿帕子丢进盆里,回头对宁世清道:“郎君,奴婢去瓶子一下。”
宁世清点点头,说道:“多谢。”
几日不用那药,手臂和腿已经有了些知觉,相信再过几日,他就能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