毓秀宫。

“皇上怎么说的？”

宁兮瑶安适地躺在榻上，红福递了块甜糕给她，宁兮瑶迅速摇头，她便换了碗虾饺，说道：“皇上说，娘娘是出宫祈福去了，天降暴雨，被困在寺庙里，这才叫人去救您的。”

“噗—”

宁兮瑶乐了，这理由简直是给那堆死盯着她不放的老臣们喂屎吃，明摆着敷衍，可皇帝金口玉言，谁敢指责他？

说话间，明月走了进来，对她行礼，“娘娘。”

宁兮瑶翻身起来，对她招手，“过来我瞧瞧，这身衣裳还不错，以后你跟红福一样，是毓秀宫里的宫女。”

明月立刻跪下，眼泪汪汪地道：“多谢娘娘。”

她原本担心红福会有些想法，谁知侧头一看，红福正笑呵呵地看着明月，似乎很喜欢这个缩小版的自己，“起来吧起来吧，你怎么这么瘦？待会儿传饭，我多给你盛点。”

明月见她如此，脸上也露出一个笑，“多谢红福姐姐。”

“娘娘。”红福悄悄道：“听说太后娘娘病了有些日子了，您要不要去瞧瞧。”

宁兮瑶一听，立马道：“太后病了？走，咱们过去看看。”

梳洗完了，宁兮瑶便领着红福直奔寿康宫，还没进门，就见宫婢们一个个愁眉苦脸地出来，一见她来，简直像见了菩萨，“贵妃娘娘，您可来了，太后娘娘正念叨您呢。”

太后喜欢她，这她知道，宁兮瑶点点头，问道：“怎么了？是母后又闹脾气不肯吃药？”

“不止如此。”宫婢叹气道：“太后娘娘病了这些日子，头发越发白了，太后娘娘爱惜容貌，这么一来，可就……”

“明白了。”

宁兮瑶点点头，“本宫去劝劝。”

一进门，就能听见太后的长吁短叹，“自古美人如名将，不许人间见白头……”

宁兮瑶等了片刻，上前行礼道：“母后，臣妾来瞧您了。”

太后见着她，板着脸道：“哀家病了这些日子，你怎么才来？”

“臣妾也病了许久，可一直惦记着母后，病一好就来看您了。”

宁兮瑶开始卖乖，“母后呢？母后可是想我了？”

太后上下打量她，见她果真瘦了不少，便也舍不得苛责，招手道：“过来，让哀家瞧瞧。”

她乖觉地贴过去，太后捏了捏她的手，叹道：“好好将养，你还这么年轻，往后皇上的子嗣还得靠你呢。”

话题突然变得敏感了，宁兮瑶不自在地咳了一声，看向太后，“臣妾听说，母后因为白发，一直愁眉不展。”

“唉。”

太后摸了摸自己的发髻，“哀家老了，不比从前了。”

宁兮瑶见不了太后这幅委屈的模样，一拍胸脯，直接道：“母后，臣妾有法子。”

午后，皇帝来时，里头传出了欢声笑语，自太后病了以后，这可是头一次。

李德笑道：“还是贵妃娘娘有法子。”

楚云漾微微一笑，进了门，却被太后的新造型震惊了。

他微微皱眉，犹豫道：“这是……”

太后头上裹着金线织就的巾帛，满头银发包得严严实实，半点不露。

宁兮瑶蹲在一边，口若悬河，“母后，这是最时兴的装扮，异域风情，异域风情您明白吗？欧美的贵妇都是这么包头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