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黎身体还没恢复力气,只能用手支撑,往后蹭着。
见状,男人猛地吼了一声,直起身,朝她扑来。
苏黎尖叫一声,挥舞起手中瓷片。
男人猝不及防,虽然躲避了,耳后还是被划伤了点儿,尖锐的刺痛感让他怔愣了会儿,讷讷地往耳后摸去,是一片濡湿的感觉,还有一股子腥味。
他将手伸到眼前,眼神由愤怒到怔然最后是狠毒,他用力踢了苏黎一脚,将手上的血全数抹在她的衣襟和脖颈上,并且发疯似的掐着她的脖颈,“你个贱女人,竟然敢让我受伤!”
他还说了什么,她已经听不清,也没有余力去听清了。
她用了挣扎,却在男人扭动她手臂的时候,她不小心将自己的手臂划破了,因为是被男人的力道压着,所以伤口不浅,鲜红的血液争先恐后般地涌了出来。
“你他妈是疯子吗?”男人取过床单捂住她的伤口,一边怒骂着。
眼见着血液连被单都染红了,他彻底慌了。
他只是想利用权势玩弄一下女人,遇到这么一个高级尤物,他很有把握,即便她们面子上装得有多高傲,只要他下个药,再采用一些小手段,不怕她们不屈服。
可他从没想过要闹出人民。
他会被自己家族的人抹杀的。
随着她的鲜血淋漓,他心里的恐惧也逐渐蔓延,蓦然间,他猛地站起身来,跨过苏黎,一面说着“疯子”,一面说着“这不关我事”,一面往外夺门而出。
苏黎大口大口地喘着气,泪水仍然肆意地流淌着,可意识却已然渐渐回笼,全身似乎慢慢发起了烫,连那流动的血液都感觉不了,更别说伤口的疼痛。
报警……
她努力爬过去,挨着床板,去够到被男人脱下随手扔的衣服,哭着往口袋了摸了一番,金属的冰凉触感让她心里一颤,她抖着手,将手机拿了出来,迅速打了个电话。
身体的行动永远都比意识要快一些,她想着报警,却打给了言敬惟。
那边很快接了起来。
一刹那,她的眼泪淌得更厉害。
“言敬惟……”即便努力压抑着,嗓音里浓重的哭腔依旧存在。
他没有回话。
仿佛是绷紧的琴弦被扯断了一般,她失声痛哭了起来,说着最近无理取闹是她不对,她只是不想失去言敬惟这种话语。
其实她说的话,前后不太搭,有些让人摸不着头脑,于是那边的言敬惟也只是蹙着眉听着电话里的人絮叨,听出了那明显的哭腔后,更是露出了不耐烦的模样。
“说够了吗?”他说。
苏黎一愣,她像是需要上发条的玩偶,蓦地失去了生命力,脸色变得苍白,喉咙被黏住了似的什么都说不出口。
听不到回话,言敬惟彻底失了耐心,“我挂了。”
“别!”她几乎是尖叫出声的。
“……”
“别挂电话求你了,我差点被人侮辱了……”她哭喊着说,抱着最后一丝期待。
言敬惟那边也是良久未曾回话,沉静了片刻,他问她地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