将军似是知她所想,轻轻摇了摇头。
孩子没了。
那一会儿,他说的话好像也是“对不起”。
多么可笑的历史重演。
让她这么努力的一切都化为了灰烬。
她不过是凡俗间普通不过的一员,被命运的红线牵扯着,走出了一步又一步不能回头,堕入深渊的路。
“她怎么样了?”朦胧间,她好似听见了一道轻柔的声音,像微风一般拂过,可或许是之前一直都在梦境中沉沉浮浮的关系,她的身体很疲惫,眼皮也睁不开。
那人好似又在说话了。
“没事就好,她没赶你走,我与她的关系也没到可以干涉她私人决策的地步,所以我这次来也不是说什么的,仅仅只是来看她。”
“嗯。”
沉默了一会儿,她又说:“我要回美国了。”
另一个人似乎愣了一下,“什么时候。”
“今晚的飞机。”
“陆烟南知道吗?”
听到这个熟悉却让人心痛的名字,她笑了笑,轻描淡写地说道:“瞒着他的,我已经不会再纠缠他了,该结束了。”
“……”
言敬惟无言,他自己都处理不好感情,更别说他人的了。
“你是误会了什么吗?”他能猜到这两人之间的隔阂是由于裴颜清,导火线该是那天在停车场,他与陆烟南之间的争执。
“都没关系了。”唐菲菲打断了他的话头,深吸了口气,缓缓说:“已经够了。”
她的表情是笑着的,像是被禁锢许久的鸟儿得到了自由的那一刻一般,可眼底里却藏着浓厚的不知所措和慌乱。
言敬惟抿了抿唇,终是什么都没说。
唐菲菲只是待了一会儿就走了。
他拿出了手机,编辑着短信,想发给陆烟南,提醒他唐菲菲要走的事情,可转而又想到临走时,唐菲菲状似哀求的叮嘱,她不愿他提前知道,这是她最后的脸面与尊严。
仔细思虑,最后他还是收回了手机。
言敬惟侧脸,看向还在沉睡着的裴颜清。
“如果你醒了,可以商量一下就好了,我这么笨,可处理不好这些事情啊。”
他俯身,亲了亲她的额头,怜爱般地帮她整理了一下额前的碎发。
医生说她的身体还需要一段时间才可以恢复,所幸那车子驶入小道前降低了速度,刹车及时,她伤了手,其他地方便只是擦伤,而孩子……
已然算是不幸中的万幸了。
医生也说过,麻药过去之后,她就会清醒了,可言敬惟守着的这段时间里,她一直都处在浑浑噩噩的昏睡中。
他叫医生来检查,医生也说不出身体的问题,最后得出的结论是她本人想逃避什么,所以才会一直这种精神状态。
言敬惟不禁在想,是不是因为他在这,所以她才选择一直逃避?
这样不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