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汣被他看得头皮发麻,生怕他下一刻又说出什么“救命之恩以身相许”之类的话来,于是抢先一步道:“你还是先让人帮你处理伤口吧!”
燕西楼却仿佛就在等她这一句话似的,无比自然地脱了上衣:“如此,就有劳汣儿了!”
青汣:“???”她似乎没有说要帮他上药吧?
然而不待她拒绝,惊鸿和石头两个小家伙已经熟练地从马车的柜子里取出了伤药、纱布等物。
见她迟迟不动,惊鸿不由催促道:“娘亲,你动作快点儿,燕叔叔还在流血呢!”
青汣深吸了一口气,这才压住了想要暴揍这俩熊孩子一顿的冲动!
待看到燕西楼背后伤口的那一刻,青汣不由紧紧拧眉,方才刺客那一剑虽说是刺偏了,但却好巧不巧地伤在了前些日子在药王谷禁地时所受的旧伤之上,眼下新伤旧伤叠在一起,血肉模糊,令人不忍直视。
也亏得他方才还跟个没事人似的坐在这儿闲聊!
好在临行前,药初年给他们带了不少上好的伤药,青汣看了看有些溃烂症状的伤口,对石头道:“石头,把你脚底下的柜子打开,里面有坛酒拿出来。”
“噢噢,好!”石头立刻蹲下去,弯腰把酒坛子抱了出来。
青汣也不拖泥带水,打开酒坛就往燕西楼背上浇去——
“嗷——”燕西楼疼得嚎了一嗓子,龇牙咧嘴地怪叫道:“汣儿你这是谋杀亲夫啊!”
青汣脸一黑,手下的动作又重了几分:“闭嘴!”说着便随手拿了块手帕堵住了他的嘴。
“唔,唔唔——”燕西楼疼得一阵酸爽,满头大汗,但嘴角却是止不住地上扬。
不管怎样,汣儿没把他从马车上踢下去,这就已经是个很大的进步了!燕西楼乐观地想着。
上完药,燕西楼又得寸进尺地要求青汣帮他穿衣服。
出乎意料的是,青汣这次居然没拒绝,只不过动作有些粗鲁,总是有意无意地碰到他的伤口,疼得他倒抽了一口凉气,但又乐在其中。
那副傻乐傻乐的模样,连惊鸿和石头两个孩子都看不下去了!
好在燕西楼还算是有几分自知之明,赶在青汣耐心告罄前,转移了话题:“那几个刺客说他们是阎王九的人,汣儿怎么看?”
青汣神色淡淡:“你心里早已有了论断,何必问我?”
燕西楼轻轻勾了勾唇,说道:“其实说起来,我同这位阎王九也不是第一次打交道了,上次在蓟州,我遭遇追杀,查到最后就是这个九爷所为。”
“所以呢?你同我说这些是想试探什么?”青汣直接挑破了他的意图。
“也没什么。”燕西楼笑得不动声色,“就是觉得有机会应该认识认识这位九爷,毕竟我这两次遇险都同他有脱不开的关系。”
青汣淡淡瞥了他一眼,没说话。旁人她不知道,但方才刺客所说的那些话,燕西楼肯定是一个字都没信!
“对了燕叔叔,怎么这一路上都没看到展晔叔叔啊?”惊鸿忽而好奇地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