燕西楼笑着摸了摸他的脑袋:“他临时有别的事要办,所以燕叔叔就让他先行回金陵去了。”
闻言,青汣轻飘飘地看了他一眼,对于他张口就来的谎话,不置可否。
燕西楼大张旗鼓地同他们一道回金陵,一路上并未刻意隐藏踪迹,然而和恶钱案有关的人证却一个也未露面,显然,展晔已经暗中护送那些人证回金陵了,这个时节,正好吹南风,如果展晔走的是水路的话,说不好此刻已经到了金陵也未可知。
夜幕落下,一行人紧赶慢赶,终于赶在城门关闭前进了豫州。
到了豫州,青汣也暗自松了口气,谢天谢地,接下来终于不用跟燕西楼同路了!
不过有件事倒是要好好查一查。
江湖上有人几次三番打着她的名号行事,打量她是个没脾气的吗?
如此想着,青汣叫来了木茗,低声吩咐了几句,紧跟着便见木茗眼前一亮:“引蛇出洞,姑娘这主意果然厉害!”
第二天,青汣起床吃早饭,不想一下楼就听见燕西楼和两个孩子相谈甚欢的声音。
“娘亲,你醒啦?快来吃早饭!”惊鸿朝她挥手。
青汣眉心一跳,走到桌前坐了下来,不动声色地问道:“燕世子不用赶路吗?”
“也不急在这一时,听说这两日豫州有个灯会,很是热闹,逛完再动身也不迟。”燕西楼笑意盈盈地说道。
青汣静默了一会儿,然后对两个孩子道:“快点吃,吃完咱们还要赶路。”
“赶路?”石头一听顿时不干了,一张小脸写满了不高兴:“可是你昨天不是还答应我们在豫州玩几天再走吗?”
“计划有变。”青汣淡淡道。
惊鸿撇撇嘴:“娘亲不讲信用!”
青汣凉凉看了他一眼,后者立刻悄悄地噤声,也不说话,就那么委屈巴巴地看着她,似是在无声地控诉些什么。
青汣自是察觉到他的不情愿,但她是决计不会再与燕西楼待在一处了的,一来是他身边太招摇,像昨日那样的刺杀只多不少,她虽然不至于害怕,但也不想平白无故给自己惹麻烦。
这二来,燕西楼此人委实是有些烦人,张口负责,闭口提亲,再同他相处下去,她难保自己会忍不住暴起伤人。
正所谓惹不起躲得起,与其天天给自己添一肚子气,还不如主动躲开也好清净两天。
但显然,惊鸿和石头两个孩子并不这么想,见青汣这边行不通,立刻便转移了目标,抱着燕西楼的胳膊央求道:“燕叔叔……”
刚一开口便听得燕西楼故作无奈地叹道:“你们娘亲决定的事,便是我也只有乖乖听从的份,你们求我也没用啊!”
青汣嘴角一抽,这话乍一听没什么毛病,可稍微一琢磨便觉不对,什么叫“我也只有乖乖听从的份”?他这口气倒像是他们是一家人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