萧载誉真是对这位九殿下佩服的五体投地,他才来繁平几天啊,知道的事情竟然比称做“当地狗”的衙役知道的都多。
虽然是堂兄弟,可是自己与他半点儿都不像。就算载阔与他同父同母,但品性却大不相同。
载恒的这副德行在皇室子弟中的确是个另类,浪荡起来完全没有皇室子弟的高贵矜持,活脱脱就是家中有几个臭钱的纨绔子。
过了半个月,梁舒同传回信来,告诉载誉,那几人在繁平去过城中的“郭宅”“刘宅”“张宅”,都是以“讨债”的由头去的,也都被接见过。分别都给了银子,只是有多有少。给少了的,那些人出门之后就骂骂咧咧的。给的多的,便洋洋得意。
他们得了银子便出城沿着官道去了两召山,上了鹰爪峰的有两位,另两位继续沿着官道走。只是分别之前,将银子做了个大致的分配。
那个大胡子男人不是鹰爪峰的,他因为分赃不均还差点儿与鹰爪峰的那两位打起来。
梁舒同的信就写到这里,显然他还没有最后摸清另外两人的去处。
载恒打听回来的消息非常重要,载誉将一系列线索串联起来,大致上已经有了初步的判断。袭击他们的人是山匪不错,但是应该是城中的富户们出资请他们这么做的。
有一点载誉还不太明白,那些富户们就算再怎么痛恨他与九皇子,又怎么敢请人来刺杀他们。要知道这可是抄家灭族的大罪。
果然,几天之后,梁舒同回来了,他说大胡子男人上了青台峰,另两个人径直往西去了,既没有上莲花峰,也没有进其他的山头。而是进了西召,最后去了哪里就没有办法继续跟踪了。
载誉暗自惊讶,原来还有其他势力的介入。他让郡守悄悄的抓了郭宅的员外爷,连夜提审他究竟花钱请两召山的山匪做什么了。这些富户最是珍惜自己的身体和性命,没用多么费劲郭员外就全部招了。
原来有一个自称是赤浑第一富商的人带着高员外来他家里,联络他一起出资请人截杀南行的官差。
当时只说是吓吓他们这些就知道要钱要粮的贪官污吏,并不会真的下手杀人。郭员外并不知道其中还有皇子和亲王世子。只听那人承诺说,这样被修改的税政一定会废除。
郭员外本来是个胆小怕事的人,与官府为敌的事情他不敢做,但是那人告诉他不必害怕,这件事有朝中大员的支持,不会怪罪到他们头上。
其实他们这些富户都痛恨今年的税收政策,大把的银子和数百石粮食就这么被征缴了,哪一个的心里不是肉疼的很。
高员外不住的劝他,说城中大户都参与其中,大家都是为了给自己争取利益而尽一份心意,若是只有他不参与会被其他大户所不齿,郭员外无奈就勉强参与了。
郭员外知道的就只有这些,赤浑第一富豪是谁?他根本不认识。京中大员是哪个他也不知道。
邱金时已经将遇袭一事详细的写成奏折送进京城。清缴山匪的事项,皇上在朝堂上与众位大臣们商议过了。基本上还是分作两派,一面主张清缴,一面主张安抚。
皇上并没有立即出兵的意思,北面的夷戎不定,西南的历赖不安,他无力再分心清缴山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