席彻单手撑在栏杆上,他往下看,时间一分一秒过去,沈牧景好没有要出现的意思。
李诗语已经到了,她重金淘了一副古画,沈鹤很喜欢,自然是开心的。
他们气氛融洽,有说有笑。
席彻给沈牧景发消息,那边一直没有回消息。他只能当他在飞机上。
“诸位,今日是我沈某的生辰,感谢诸位赏脸……”
席彻被请进去,沈牧景的母亲坐在最上方,她笑容灿然,一直在鼓掌。
“下面,有请沈大少爷发言。”
主持人说完很久,没人上来,人群哄乱。他们都在寻找沈牧景的身影。
十分钟,沈牧景没有出现:十五分钟,他依旧没有出现。
宾客议论纷纷。
“这么重要的日子沈公子都不在?”
“听说沈公子和沈总不和,现在看来是真的。”
“有什么隔阂,也不能在这种日子耍脸色。再怎么说沈总也是他的父亲。”
“这沈公子也太不懂事了。”
……
他们无一不是站在沈鹤这边,这正是他想看到的。
沈牧景的母亲坐立难安,她想为沈牧景辩解几句,但沈鹤一直盯着她,她只能装傻。
席彻冷眼看着他们,呵,和沈牧景谈生意的时候可不是这样说的。
他扫视全场,他们立刻安静下来。
“怎么?他晚一时来你们就这般议论,既然是来庆祝的,就做好客人的自觉。至少,这不是你们的地盘。”
席彻开口,他们完全不敢说话。
“儿子啊。”席穆禾领着他那个私生子出来,“这是人家的家事,得由他们自己决定。况且迟到自己父亲的生辰本就是错的,被人议论是应该的。”
“呵,父亲说的倒是冠冕堂皇,”他转身看着自己的父亲,“爷爷八十大寿的时候,你一整天都没去。”
席穆禾的脸垮了下来,他只是觉得那老头子过的生辰够多了,况且他儿子那么多,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也不少。
虽然是大家心知肚明的,但当着所有人的面说出来,还是有些难堪,毕竟他是要脸皮的。
面对那些人异样的眼光,他只能低下头。
“咳,虽然如此,但沈牧景不出现就是不对。”
“席伯父说笑了,我父亲的生辰,我怎么不会出现。”
门被推开,沈牧景挽着沐容的手,缓缓而至。他们站在那里,就是一对金童玉女。
他们愈发躁动,李诗语的指甲嵌进手心,她让自己冷静,不能冲动,不能在这时闹笑话。
“父亲,生日快乐。”
他牵着沐容的手,走到自己面前,“父亲,这是我准备的礼物。”
他用仅仅他们两个能听到的声音说:“父亲要晚一点打开,不然,你会后悔的。”
他笑得像个妖孽,让沈鹤毛骨悚然,背后发凉。
“嗯。”
他并没有要打开的意思,随手丢在旁边,和其他人的礼物混杂在一起。
两人的眼神交错,带着无言的愤怒。
“既然我儿子来了,那就请他致言。”
“诸位,”沈牧景扫视下方,淡漠如冰,“今天我要说一件事。”
他看向沈鹤,毫不犹豫开口,“沈鹤,并不是我的父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