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行，你不能走，你回来，你给我回来！你要为我的朔儿讨回公道，你要帮他报仇！”何氏慌乱了，她甚至忘记了，以莫莹的武功，要是不让她追秦卿言，她怎么可能还能挣扎，还能呐喊。

“王婶是不是太高看言儿了，为凤朔报仇？他害我害我身边的人还不够吗？王婶，言儿的心还没这般仁慈。”她不愿欺骗何氏，就算她演出一副想为凤朔报仇的样子，何氏也不见得相信，反而会怀疑。她这最多，只能算是两两相抵而已。

“你告诉我，凤阳真的没死？！”要是没死，那秦卿言说的，就是真的了。那凤远英的心思，可想而知。

“自然，我没必要在这个事上骗你吧。”

“凤远英！”何氏觉得有些寒心，毕竟就算没有爱，他们夫妻也二十多载，虽有相互利用之嫌，可到底，他们还有儿子啊，凤远英怎么可以这么对她......

“言尽于此，告辞。”

“不，你不是想知道凤远英的那些暗桩和剩下那些人吗，我知道，我都知道！只要你帮我报仇，我都可以告诉你！”何氏生怕秦卿言跑了。

半个时辰之后，凤轩带着秦卿言踏上了回京都的马车。

“还好吗？可累？”

“累了，好久没说这么多的话了，差点，我就忍不住了。”秦卿言喝了一整杯酸梅汤，又吃了两颗新鲜的梅子，这才压下了心头的不适。

“辛苦了。”凤轩心疼极了，搂着秦卿言，轻轻的抚着她的背。

“又胡说了。对了，名单在莹儿那，你现在要看吗？”刚才出门的时候，凤轩直接就抱着她出来了，还没看过名单上写的。

“不急在这一时半刻，累了就休息吧。回京之后再用午膳，路上有些颠簸，怕你吃了又难受。”凤轩看了看时辰，到京都再用午膳并不晚。

“好吧。轩，刚才离开的时候，她说了一句话......”何氏的话，让秦卿言莫名的心里堵得慌，又觉得悲哀，但不知该不该告诉凤轩。

“要是不好的话，忘了就是。”凤轩可不愿秦卿言再记着些与他们那一家相关的事，尤其是于凤朔相关的。

“她说，当年皇祖母......知道凤远英和林氏的私情，才一病不起，只是，凤远英还让何氏在皇祖母面前示弱，何氏趁在皇祖母病榻前侍疾之际......轩，你没事吧？”

秦卿言是想了想才决定说出来的，虽然只是何氏的一已之言，但她认为何氏没必要在这件事上再骗她。

只是话还未说完，已经明显感觉到凤轩身体的僵硬和越发的隐忍，怒意，伴随着浓浓的哀伤。

先太后虽不是凤轩的亲祖母，但凤傲是她一手带大，对凤傲，甚至比亲生的凤远英更好，对凤轩亦是如此，都说隔代亲，凤轩儿时与先太后，也是较为亲近的，只是没想到，那样和蔼善良的老人，竟落得如此结局。

弑母弑兄，对亲生的儿子生死不顾，凤远英为了权势，还真的是泯灭了人性，丧失了良知。

“皇祖母曾经说过，凤远英虽是她亲生之子，但他心胸不够开阔，亦无父皇的仁厚，不是为君之人。”先太后一向都是以大局为重，纵然凤远英才是她亲生的，但她从未给过他任何帮助，甚至把娘家都赶到了偏远之地。

“皇祖母才是高瞻远瞩之人，她的胸襟也令人敬佩。不知凤远英在皇陵，可会梦到皇祖母。”秦卿言想，要是自己的孩子长成这样，不知该如何痛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