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晚那坚硬如铁的心终于吝啬的生出了一丝怜悯,就这手艺,也能让她如此惊讶,这是到底在宫里过得什么生活啊?
大安的皇宫,就这么穷?
大安近些年来,这么弱?
桑落看徐晚又没理她,换了个问题:“你什么时候起的啊,做了这么多菜。”
徐晚这下终于施舍般的看向她,说:“天还没亮就起了,我还得招待客人,并不能睡到自然醒。”
说完还眼含深意的瞅了眼桑落,故意道:“唉——”
桑落:……
她就不该问,真是自取其辱啊。
唉——
她看了眼外边天色,对徐晚说:“是不是快晌午了?”
徐晚诧异:“你又饿了?不是刚吃了烧饼吗?”
这下轮到桑落不搭理他了。
她一手端着一盘菜,优雅的转身端向了堂屋,来回了三趟才端完,对徐晚笑盈盈地说:“我去用餐了,你们慢用。”
徐晚:……
“喂,给我留着点,那是给咱俩人吃的。”徐晚在后边喊。
桑落:想得美。
她关上了门,美滋滋的开始用餐,徐晚还做了姜蜜水,这人还真是什么都会。
刚啃完了鸡腿就听到叫攘攘的声音,她连忙趴到门缝上去看,只见三个五大三粗的汉子勾肩搭背的嬉笑着推开了那道马上就要寿终正寝的门。
“晚爷,咱哥仨儿来了……”
“爷,我把人带来了……”
走在最前边的那人浓眉大眼,身挺笔直,不过眼神干净,笑容满面的。后边两人长得就……稍微糙了点。
满脸胡子拉碴的,也看不清具体长啥样,最关键的是,那两人光着膀子,身上的肉随着说话一颤一颤的,乌漆墨黑的胸毛随风飘扬。
虽然这三人看起来毫无恶意,可她还是有点儿担心徐晚的小身板。
虽说徐晚并不是弱男子,但跟这后边俩人比起来,他的大腿都不如人家的胳膊粗。
不管了不管了,管他呢,,左右徐晚说是客人。
再说了,跟她也没关系。
嗯,这个炙鸡真好吃。
……
“好香啊爷……”李渔一进门直奔大铁锅,闻着香气一脸幸福。
另两个人抱拳向徐晚问好:“晚爷!”
李渔指着其中一个块头儿稍大一点脸上有黑斑的说:“爷,这是王大柱。”
又指着另一个块头儿稍微小一点的:“这是王二柱。”
也不多说什么,径自端起碗去锅里捞了一碗肉,拿起几个饼就吃。
徐晚没什么表情,对两人说:“别客气,吃吧。”
两个大块头表情讪讪,许是没想到徐晚这么好说话,还做了吃的,他们已经好久没有吃过这么香的肉了。
感动哭了都。
徐晚神情淡淡,并没有注意他们二人的表情,只拿起了给桑落做的肉烧饼来吃。
李渔一个人吃的喷香。
王大柱王二柱兄弟两人看着碗里的肉,想起了卧病在家的老母亲,兄弟二人对视一眼,“扑通”一声给徐晚跪下了:“爷,求您帮帮我们吧,我们兄弟二人给您磕头了。”
说着“砰砰砰”磕了三个响头。
徐晚并没有搭理两个人,而是看向李渔。
李渔吃的满嘴油光,闻言抬起头对徐晚点点头。
徐晚转而倒了两碗水,端给两人:“别急,先吃饱再说。”
……
桑落一开始还耐心倾听隔壁传来的声音,不过她也不是什么特别有耐心和好奇心的人,只听了一会儿便又开始专心致志的跟兔肉鸡肉鱼肉各种好吃的作斗争。
桑落本来是想把这些全部吃光,但是徐晚本身做的就是两个人的量,还是两个壮汉那种的量。
她实在是吃不完。
桑落摸着自己吃的圆滚滚的肚子,觉得实在是罪过。
她觉得自己身为一个公主……呃……亡国公主……
这日子过得有点太……好了点。
她不禁思考,难道自己真如坊间说的,是没心没肺清醒薄情之人?
呸,他们放屁!
隔壁传来响声,是那几个人要走了。
那两个五大三粗的看起来要蹦起来一样,看向徐晚的眼神也是充满了感激。
什么情况?
“爷,你家堂屋为什么要关着门啊?”
李渔落到徐晚身边悄悄的说。
徐晚:……
“爷,你不会真的金屋藏娇了吧。”李渔在旁边挤眉弄眼,要不是他不敢,那必须是要进去看看的。
徐晚瞪他,李渔看他那表情就知道他是想说什么,连忙说:“爷,我可不是瞎猜,是有人看见有个姑娘跟着你回家了,彪子那几个东西天天在镇上说你的坏话。”
徐晚眼里闪过一丝暗芒,说:“知道了,滚吧。”
说着把他踢出了门。
李渔:哼,这人要是皇帝,指定是个暴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