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忧,你我之间,有话可以直说。”
此人便是宫无忧,沧溟右相。
天底下谁都知道,左相云听雨清风明月,卓绝立世。
天底下谁都知道,右相宫无忧艳如桃花,风流潇洒。
两人完全不是一个风格,一个天上仙,一个人间月。
奈何两人一个左一个右,这就很尴尬了。
云听雨上任后两年,宫无忧便紧随其后。
一开始,众人还以为陛下是为了分云听雨的权,毕竟,云听雨的权势如日中天,几乎到了只手遮天的地步。
且先不说他云听雨有没有那个心思,就凭他功高盖主,也得找个人牵制着他,这是一般帝王的权宜之术。
可惜他们家陛下不是一般人。
谁知,不仅没分的了,两人还结了盟,他们家陛下就喜欢他们权势滔天,只有这样自己才能游山玩水。
实际上,聪明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宫无忧与云听雨浑然就是他的左膀右臂。
宫无忧长臂一把勾上云听雨的脖颈,薄唇凑近云听雨的耳畔,低声说道:“你对皇后没什么别的意思吧?”
云听雨垂眸掩去因宫无忧靠近而带来的莫名情绪,忽而一笑:“我与她不是你想的那般关系。”
宫无忧几不可查的松了口气,眸底那抹担忧悄然消散,勾了唇:“那就好。”
云听雨手指把玩了几下酒杯,眯了眯眸,低声道:“无忧,你若是再不松开,明天我们就没脸面上朝了。”
宫无忧微怔,回头望向殿内,四周官员的目光已然变得怪异,对面的将军明清绝的表情更是微妙的难以言喻。
宫无忧轻咳一声,讪讪地松开了手。
云听雨不经意地端起面前的酒杯,又蓦然放下,无奈地捏了捏眉心。
罪过,真是酒喝多了。
风悄悄来过,只是四季不知。
思绪乱飞,任想象在黑夜里泛舟遨游。
月越来越明,星光越来越飘渺。幽蓝的苍穹是那么深邃,玉盘似的月亮在云中穿行,在幽蓝的苍穹中显得格外皎洁;高悬于空,俯视天下苍生,绽放着冷冷的光,好似不食人间烟火的天使,高贵中带着冰冷。
冷硬冰凉的青砖小路上,如为晴雪所洗,清肃而幽静。
然,今日却有些不同。
一对璧人携手而入,踏碎了一地狡黠的月色风光,红白相配,浑然一体。
“陛下这蛊是何时中的?”
白衣女子精致的眉间颇有几分凝重,让她沾染了几分烟火气息,不似从前,满身仙气。
红衣男子妖冶邪气的紫眸微微下垂,将白衣女子纳入眸中,映入心底。
低沉的嗓音犹如来自万古仙穹的吟诵,带有淡淡地冷意,一泻千里。
“二十年前。”
谈话间,两人以行至紫宸殿门口,一清逸淡雅的白衣男子与一妖娆桀骜的红衣女子在那里等候。
两人皆是一愣,陛下怎么跟主上一块回来了。
但,还是上前行礼。
云凰心中稍稍有几分急切,脚步只是顿了一下,丢下一句话就牵着苍穹天进入寝殿。
“忻云,封锁紫宸殿,任何人不得靠近。”
景忻云闻言,垂眸应道:“是。”
随即,挥了挥手,便有数道黑影隐入紫宸殿个个角落。
无声无息,无影无踪。
昆吾心中微惊,冰眸一暗,这些人都是暗卫,而且实力不俗。
他面无表情地瞥了他与血红尘一眼,默然不语,站在一旁。
殿内,云凰拉了苍穹天坐在榻上,手指扣在他手腕上,凝眉不语。
她抬了头,脸色有些凝重,开口:“你的情况比我想象中还要棘手很多。最重要的是,你不仅中了蛊,还中了诅咒。”
苍穹天没想到她会一语中的,他意外地挑了挑眉,勾唇不语。
云凰半天都没等来回答,不明情况的抬头,瞬间四目相对。
她一愣,他的眸底有不同的色彩。
火焰,她看到了火焰,一望无际,熊熊燃烧地地狱烈火,似乎要将她吞噬。
他唇边噙着的笑意愈发邪气绮丽,让人不能直视。
她一默,突然开口:“我困了。”
苍穹天饶有兴趣地打量了她一下,眸中划过几缕戏谑,语调微微上扬:“真困了?”
云凰不自觉的往后退了一步,脱鞋上床,做出一副休息的架势,点了点头。
苍穹天勾了勾唇,翻身上床,一手将她按在床上,搂在怀里,一手扯过锦被:“那就休息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