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不及多想,一道浑厚的玄力释放而出,生生震开了杀戮之气浓重的言薄。
南宫绯松了口气,整个人惊吓地瘫软了下去。
南宫意见二长老赶到及时救下了南宫绯,一颗悬着的心也落了地。
她跑过去搀扶起浑身湿透的南宫绯,面色焦急问道:“大姐姐,你怎么样?意儿这就替你运功疗伤。”
言薄双手发麻,几乎站不住那挺拔高俊的身体。
南宫绯苍白的脸色恢复了一点点血色。
一抬眼,就见二长老一脸阴沉,释放出浑厚的灵力,要对言薄动手。
南宫绯眼底突然闪过一抹幽光,声音有些急:“二长老,你等等。”
南宫绯虚弱的声音让二长老一僵,不解地转头看去:“小姐,他差点伤了你,为何还要留他?”
“二长老,我想这位公子可能是误会了。”
南宫绯轻轻扯了笑,对莫黎川道:“公子误会了,你手中的丹药,是本小姐从一个名为九宫血凰的女子手中所得。”
此言一出,搀扶她的南宫意惊的手微微一抖,下意识转头看向南宫绯。
从小就是追随南宫绯的她,瞬间就明白过来了。
大姐姐想借刀杀人,让九宫血凰背上杀人夺宝的罪名。
这样,便可在浮空岛面前立上一功。
思及此,南宫意心里紧绷的那根弦忽然就松了。
南宫意眼底闪过一丝狠厉。
她和南宫绯对视了一眼,两人心照不宣。
“公子,我们是玄灵宫之人,此番来灵脉大峡谷是为了扶灵花而来。”
“所以,我们并不清楚公子口中丹药的主人所经历的惨痛遭遇。”
她虽然不清楚面前的男子是如何就发现丹药在南宫绯手上。
但她很肯定,这丹药定有特殊之处,才会让眼前的男子轻易便追了上来。
是她们大意了。
此话一出,迷花藤上的人不约而同地看向九宫血凰,表情均有些难以言喻!
头一回看戏看到自己身上来的九宫血凰也着实无语!
然而,有些人总是如此自信,愚蠢,可笑!
言薄怒气冲天,不仅杀了他翎儿,还想挑拨离间!
他紧紧握着金色丹药,面部神色凄哀沉痛,压抑着翻涌的愤恨懊恼。
他就不该让翎儿离开他视线,才不过一会,他的翎儿就永远回不来了,上天为何要和他开这么一个玩笑?
突然,言薄捂着心口,清俊的面色青白交加,似乎极为痛苦地皱成一团。
“噗——”
他踉跄的跌跪了下去,大口大口的鲜血从他嘴角溢出。
“不……不能。”他痛苦地轻喃。
翎儿的仇未报,他怎么可以倒下去,绝不可以。
他手中握着的那颗金色丹药,正是出自花翎之手。
传闻,花翎所炼的一切丹药,言薄皆可一眼辨认出来。
九宫血凰漫不经心地吹了吹飘到嘴边的一缕碎发,伸了个懒腰站了起来。
这时,奶团状的鬼魄虚影飘飘悠悠地落到了帝重华肩头,围着他转了几圈,她心神一凝,紧接着,那双冰冷的眸子里划过一抹似有若无的笑意,冲九宫血凰点了点头。
九宫血凰勾了勾唇。
就在言薄支撑不下去的那刻,一道雪白色长绫猝不及防地飞来卷住言薄的腰身,在众目睽睽之下带着他消失在视线中!
南宫绯三人惊疑的看着这一幕不敢轻举妄动!
另一边,九宫血凰让陈锦书和殷霓裳带着言薄先回去!
殷霓裳欲言又止,九宫血凰低声在他们夫妻二人身旁提醒:“让第一楼去查花翎,无论她死没死,都可拉拢言薄!”
陈锦书神色一凛,瞬间了然,点了点头!
说罢,便一脚轻点落下,与帝重华司祁连二人继续前进。
好巧不巧,浮空岛拢共就两大附属势力,今日,全遇上了!
“站住!你是什么人?敢动我家主子布下的结界。”
动了他人的结界?
嗯……又是一个眼睛瞎了的。
帝重华眼眸冰冷,唇畔勾起一抹讥笑,无视了身后怒吼的声音。
他身怀绝技,但凡大陆的一切结界,于他而言,皆为虚幻。
也就是说,一般结界术困不住他。
与此同时,灵脉大峡谷深处的浅色湖域旁,落下了一抹孤绝冷酷的玄色身影。
这道身影颀长挺拔,一张冷冽的容颜隐藏在斗篷之下,却依旧可令天地黯然,日月无光。
斗篷之外的缕缕墨发被湖水漾起的凉风轻轻撩起,冷傲如冰的面容始终不着一丝温度。
此刻,素来平静无澜的湖水正中央。
深达百米的底流正暗涛汹涌,旋起一汩汩漩涡,仿佛在酝酿一场惊天骇地的浪潮。
一抹沉寂悠远的虚影终于缓缓浮出了水面!
君云肆一袭冰冷的玄色蟒袍,冷不防便被接天而起的劲气掀卷地轻狂翻飞,衣袂翩舞。
他全身散发着一股孤冷俊美之气,宛若天成,霸气冷绝。
只一瞬,又见冲天水幕漫天如雨坠下,转眼又于虚空中瀑散。
雨幕倾塌,万兽奔走逃匿。
骤然,世人趋之若鹜,闻之惊叹的那株万年苍扶幻灵花猛地冲破了水幕。
一刹那,便见一朵冰蓝色的湖域之花竟横空窜起数十米高。
而湖域四面瑟瑟发抖的低级药灵,拼尽此生所修去抵挡来势汹汹的狂暴浩瀚之力。
要么隐退无踪,要么就被强劲的力量震碎枯萎。
而这片湖域方圆百里之外,前来争寻灵宝提升修为的玄者尽数被一道无形的空气墙阻隔。
任何人,皆无法接近分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