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嬷嬷在听雪阁里姑且也算是个人物,想必说的也都是一些实话。说咱们家吉儿在里面倒也是独树一帜,不像那柔儿就会些胡弄人的做派。咱们的孩儿在那听雪阁里倒也是头一份的自在。”
在恍惚的灯光下,夫人看着自己丈夫启合的嘴,不由松了一口气,但终究是自己身上掉下来的一块肉,哪有不了解的道理,“大王怕不是胡弄我罢了,换做任何一个其他的孩子大王说这些,我便也就都信了,但是咱们吉儿...”
听着夫人这般说法,大王伸手抚平了夫人眉目间的褶皱,朗声笑道,“你们中原人倒是常说知子莫若母,起先我倒是不相信,如今倒是信了。
咱们吉儿虽说脾气不好,但也终究是雄尔吉的正牌格格。听雪阁里的嬷嬷们除了规矩的学习外,倒也挑不出咱们吉儿的过错,不说瓜果点心,就连衣服首饰都是按照咱们雄尔吉规矩置办,总是委屈不到的。”
听着大王这么说,夫人心中不由又开始有一丝担心,虽说皇帝他不会与小孩子一般计较,但是终究也不该这般纵容才是。
可是转念又想到,从听学一始便明说不让家里去打探消息。如今,大王费了这般周折,只为让自己放心,倒也不想再徒加烦恼了,也就依偎在大王怀里休息了。
日子便这样一天一天逐渐过去,在曹子文一行人离京,将一月有余,京中便传来了消息,说是家中父辈里有位叔叔卧病在床,需要子侄们回京侍奉汤药。
原本出京时打算刻意的去掩饰身份,如今早已被识破身份,再来这么一出,倒是让双方都有一丝尴尬。雄尔吉的大王倒也没有明说什么,只是客气的称呼道,“容我托大,自称一声是你们的叔叔,若是何时上路,有什么需要的定管开口。”
在午间的宴席上秦宏面子上挂不住,不由便又喝多了,按照往日的习惯由仆役们搀扶着回了屋子。倒也是奇怪往日喝醉后便什么也不记得,今日虽是醉了倒依稀还有一丝神智。
奈何身子实在是乏的很,躺在虎皮毡子上倒也懒得动,便挣着个眼望着屋顶。外间伺候的仆役倒以为里面的主子睡着了不由开始闲聊起来。
“还说什么叔叔病了,中原人可真是一肚子的心眼子,得亏咱们大王聪明不然还不知道他们此番前来是要做什么呢?”
“害,一群毛都没有长齐的半大小子能有什么本事?翻了天去不成?”
“瞧你这话说的,那两个小的且不说,就里面躺着这个,可是当朝的大皇子。中原人向来嫡庶分清、长幼分明的。我瞧着他,这次来肯定是有什么事情在身上的。”
一时间周围扫撒的婆子都望向说话的小丫头,“哟,你倒是聪明的很,我和你阿妈早就说过你一个女孩子用不着看那些不三不四的书。还没到哪,怎么样?中原的事情你倒是了解的清楚。
怎么着,你那个癞子老子还能有本事给你找一个中原的夫婿不成?你还是老老实实做你的活吧,指不定日后也能找一个中原人,那叫什么来着,就是老夫少妻的那个...”
“哈哈哈哈,姐姐怕不是是说填房,中原人多的是这种东西。”
“诶呀,那哪还算的上叫什么人,怕是连畜生也不如了。”
一时间屋子里都是些笑骂声,都在说女子应该如何如何,之前那清脆的声音倒是听不真确了。只是一群婆子聊些张三李四的闲话,过了许久,倒是又听见方才小女孩子的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