乐器到手，邢宝华也没功夫看。回到办公室给交响乐团打个电话。 现在李大爷没事儿就在那边，倒是好找人。留下话，让李大爷给这边回电。 邢宝华继续忙他的，而任老师也在他的电脑上噼里啪啦敲打着。 两人和比赛似的，光听到噼里啪啦地响。 没过半小时电话响起，邢宝华只好过去接电话。 李大爷来电地问道：“找我啥事儿？” “乐器到了，带你的人赶紧过来。嗯，你也回来吧。放心，有住的地方。”说完，邢宝华就挂上电话。 “你的事儿确实很多，又事乐器，又事磁带的。”程老师笑着说道。 “我想一口吃个胖子，多赚点钱。”邢宝华也笑呵呵地说道。 “你赚那么多钱干啥？” “我说为祖国建设四个现代化，您信不？”邢宝华继续玩笑地说道。 “你要能坚持住本心，我就信，就怕半路上变了质。”程老师说道。 邢宝华点点头，没说话，而是继续编码。很多东西不用想，照着脑子里看过的东西，直接就敲出来。 可在别人眼里就震撼了，感觉他就是个天才。要能拉队伍里来就好了。 在有一定的程度上，程老师都想给他毁了这个厂子，让他无牵无挂地去干点事儿。 后来一想，这小子不是干正事儿的人啊！太不专一。 又是影片又是动画的，不是磁带就是交响乐。这哪儿是搞电子的人。搞不明白为啥要那么做。 要说为了赚钱，也没见到怎么做赚钱啊！ 快到中午的时候，让小波妹去小镇上随便买点饭。灶棚刚弄起来，灶台是用砖垒的，还得干一天才能用。 锅碗瓢盆的还没买。现在有三轮车了，随时都能去供销社买。 吃过午饭，邢宝华就开始绘画无线WiFi的电路图。这种超长距离点对点桥接，没弄过啊！ 只能琢磨着弄，不管怎么弄和路由器性质大差不差。关键还是设备的连接，他自己熟悉的就是2.4G频段。 但要跳出这个频段，就要改。 已经留下后门，需要改频段只能让那些无线专家们弄，他这边就提供硬件支持。 程老师没打扰他，而是站在邢宝华身后看他绘图作业。 看出邢宝华作图的水平，行家一出手就知道有没有，这水平不像是年轻人能画出来的。 邢宝华要是知道有人夸他，他肯定说，但凡有个CAD，他还会拿着尺子画。实习生都不这么干了。 傍晚的时候，李大爷来电话说他们到了。 邢宝华一排脑袋，忙着绘图忘安排住宿的地方了。 接着问程老师：“程老师，你住的地方远不远。” “不是很远，怎么了。” “从省城来几个朋友，上午的时候，还打电话让我安排住处，这一忙活的，忘了。一会用你的车，先把人拉回来机械厂招待所去。就是耽误你回去休息了。”邢宝华解释地说道。 “没事儿，车先用着，别去机械厂招待所了，我让司机拉我们住的那边，一起安排。”程老师说道，估计是看邢宝华怪投入的。就是不知道费用最后找他报销不。 甭管那么多，先去接人。 212小吉普就装四个人，后面坐三也怪挤。来五个人，另外一个也不能趴棚子上啊！ 邢宝华还得骑着突突驴一起去。 放下这边手头工作，就和司机去火车站了。 李大爷在火车站的出站口带着4位小青年，有的站着有的蹲着，嘴上都叼着烟卷。 4位小青年儿还挺时髦，穿着长袖衬衣喇，叭牛仔裤。 “李老师你说的人什么时候过来接我们？”其中一位看起来很精神，头发理得也干净利索。 李大爷说道：“快了。” 蹲着的小青年问道：“李老师，真要组建乐队啊！电乐器没摸过啊！” “我听说是架子鼓，我不知道会不会？” 乱七八糟地问，听得李大爷有点头疼。 邢宝华让他招人，也就这些无业的人来，正经得谁来啊！ 其实几位都是有底子的，家里人都在歌舞团工作，从小都摸乐器长大的。 李大爷去歌舞团找熟人，就给找这些来歪瓜裂枣。在他想来，年轻人接触新鲜东西上手都很快的。 别看这四个歪瓜裂枣，可都是从小玩吹拉弹唱的。歌舞团的乐器基本都上过手。 等了差不多四十来分钟，邢宝华到了。 支撑一下车，看到李大爷身边的几个，都有种想捂头的感觉。 年岁和他一样大，穿的算是目前最时尚的，但看着就不像什么好人。 至于会不会乐器，算了。拉回去明天再说。 对着李老师说道：“让他们上车，先去住的地方休息一晚，明天再试试水平。那个李老师，麻烦你坐我的车。” 李大爷说句“行。”接着又对那几个小子说道：“你们先上车，跟着走。” 邢宝华也没纠正，最后跟着212后面，看看去什么地方吧。 住的地方确实不算很远，归市武~装部管。司机亲自去办理入住手续，到也节省了麻烦。 又马不停蹄地回到电子厂，才跟两位老师道谢。 明天继续研发。 第二天在两位老师来之前，邢宝华让人骑着两辆三轮车去拉人。 好在买了两辆三轮，不管是拉人还是拉货，方便很多。 等人来之后，先认识一下。 会打鼓的叫姜超。会弹钢琴的叫张岩松。至于吉他，另外两人表示都会，一个叫王鑫峰，一个叫周毅。 既然认识了，那就试试乐器，看看水平。 拆开包装，四个小青年都不知道怎么弄。 李大爷说道：“他们都是玩传统乐器的，电乐器还没碰过。” 这算是解释一下。 邢宝华也没怎么碰过啊。但是见过，多少还能摸索着帮点忙。这愁的，还得先教？ 会的师傅都不知道上哪儿找去。 80W音响就三台。还有几个效果器，一堆线。 乐器包装得很好，都有琴盒，看着和很高档似的。 会玩鼓的姜超，开始研究怎么支起来。嘴里还说着，也没个说明书？ 这一上午，啥也没怎么干，光弄这些东西了。 吉他，电琴啥的插电的先试试。 王鑫峰和周毅调电吉他弦。贝斯没人动，不会玩，也没见过。 电吉他是最先弄好出声音的。 调好弦的周毅就尝试着弹起来。 可能和自己用的吉他不太一样，需要适应，还是用和弦扫着唱： “三月里的小雨淅沥沥沥沥 淅沥沥沥下个不停 山谷里的小溪哗啦啦啦啦 哗啦啦啦流不停 小雨为谁飘，小溪为谁流 带着满怀的凄清” 自弹自唱还唱的很得。 键盘也接好，张岩松先弹试一遍，找找感觉，最后也高歌一曲： “Mama， 妈妈，你可曾记得你送给我那草帽？” 还会英文歌？ 邢宝华这八级水平的，也有点听不懂，但知道是什么歌。 唯独姜超那边的鼓还没弄好，邢宝华过去帮忙，一起研究。 安装的时候问姜超：“这个鼓玩过吗？” “要是拆开都玩过，组合起来得试试。” “啥意思？”邢宝华心道什么叫拆开都玩过？ “你看这个大的，少先队的时候，我就在挂脖子上敲。这个小军鼓。也是挂脖子上，卜愣卜愣的。这有这铜拨，玩的都是小的。”姜超解释着这说。 邢宝华再次想捂头的感觉，这培训出来得多久啊！ 好吧！忍了，用李老师说的，这些人都有底子，学得快。早知道这样一下车就撵走了。 不能让他们在厂里练，找个地方。对，外面地理，扯上线甩墙外面去，调小音量就行。 让李老师带着玩吧，邢宝华现在没时间陪他们。安排完，邢宝华又回到办公室。 刚才气得，需要顺顺气。 “你从哪儿招来的人啊！”程老师笑呵呵地问道。 “省城啊！” “干吗用啊！当你这个厂的演出队？”程老师疑问道。 “您太瞧得起这厂子了，还场演出队。那是给唱歌录磁带用的乐队，就是太不专业了。”邢宝华无奈地说道。 “怎么不去首D啊！那边人会的应该多。” 听了这话，邢宝华不再说话了，这话没法接。要有那个能耐早去了。 干活。越说越堵心。 中午大锅饭，小波妹化身厨娘。菜味道做得不错，就是做得不够吃的。 多了五个人。 先用郭凯面条对付着吃，下午买来还给他。 吃完饭继续工作的时候，电话铃一直响，程老师帮着接的，随后安排小车去接人。 告诉下邢宝华一会来供货商。 电路板商到了。 叹口气，手里的活没法干了，一会一个事儿，一会来个人，还怎么做研究啊！ 或许看出邢宝华不耐烦来，程老师说道：“等你忙完，实验成功，我给你申请个大奖。” “大奖就算了，折现吧！给个百八十万的我也不嫌多，也不会嫌少。” 这回噎得程老师不会说话了。 四十来分钟时间，小212回来了，带着俩人来的。 和邢宝华他们见面一介绍，是省内的4467厂。 来人是厂里业务副厂长，张卫光，另外一个是厂里的技术员，李腾博。 临时办公室本来不大，这人一多就先的挤了，也没个专门的会客室。不过也给邢宝华提醒，回到弄一间。 邢宝华把刘泉喊来，顺便带板子过来。 邢宝华从抽屉里拿出图来，给对方看。那位技术员迅速地看着，又从兜里拿出个计算器和小本子来，开始算成本。